蹲在墙角画圈圈的展华时不时抬头偷看面壁思过的尚贤,隐忍笑意。
尚贤板着脸,一脸的郁闷。
听到展华吭哧吭哧地憋笑声,鼓着腮帮:“给我闭嘴。”
展华忙用指头在紧闭的嘴唇上划出一个弧度,表明缝合完整。
尚贤心无力地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花裤衩和经理在办公室谈了很久,终于出来。
展华忙站起身,殷勤接过摄像机和笔记本。
花裤衩瞪了眼尚贤:“走!”
尚贤一动不动。
花裤衩直接抬脚朝尚贤屁股上一踢:“走不走!”
尚贤这才转过身,冲他九十度鞠躬,瓮声瓮气:“组长我错了。”
“回去收拾你!”
花裤衩呲了呲大白牙,和展华先行而去。
临走之际,尚贤瞥了眼偷笑的经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呀——”
坐回车上,花裤衩掏出一张银行卡,还啵了一口。
尚贤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她关上门,坐在花裤衩对面。
“组长。”
“问。”
尚贤瞥了眼花裤衩手里的银行卡:“您的采访怎么样了?”
“明天再说。”
“什么?”
“哎呀,那么急干什么?”花裤衩不屑地瞪了眼尚贤,语气悠闲,“你今天唐突进去差点吓坏了他们,等他们准备一下了再做采访。”
“准……准备?!”尚贤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花裤衩吊着一双眼:“咋了,有问题?”
尚贤迫切:“他们会抹掉证据!”
展华也点点头,姑奶奶说得不错。
欲开口,却被组长给吓住,嘴唇嚅了嚅。
“证据?能有啥证据?他们给了咱们钱,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这是规则,明白不?”
花裤衩的一番话,彻底让尚贤心寒。
她瞥向窗外,嗓眼里源源不断往上涌酸水。
*
是夜,三人被安排在两间偏房里住。
面对田螺的强烈反抗,奶奶不明所以,指着刘擎:“小两口还不到一个屋里睡?”
“奶奶!”田螺无奈地拉住老者的胳膊,“我们不是夫妻。”
“啊?不是夫妻啊?”老奶奶有些懵,敢情自己是误会了人家一天?
“那怎么办,这有两间房……”
“我和你住。”
这时,一言不发的刘擎忽然走到徐费跟前,要求。
徐费下意识后退一步,自己抓住自己的衣领:“你……你干嘛!”
“都是大男人,怕什么?”
刘擎笑了笑。
院子里的昏暗,将刘擎真实的神色巧妙的掩住。
就这样,田螺一间房,刘擎和徐费一间房。
两个大男人躺在一个炕上,刘擎双臂当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仰尘上单调的格子图案。
而距离他一米远的角落,徐费辗转反侧,彻底失了眠。
一会儿动一下,枕头里的荞皮沙沙直响。
“消停一会儿。”忍不住的刘擎淡淡地开口。
被憋疯了的徐费最后也仰躺在炕,呼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