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武功较高的七袋弟子悄悄议论,说乔峰既已打断了徐长老前胸肋骨,击碎了五脏,何以又再断他后背肋骨?下手太过毒辣,亦不合情理。
乔峰生怕给人瞧出破绽,当即辞出,与东方不败、阿朱并肩而行,寻思:“杀害徐长老的又是何人?难不成又是那大恶人?”
三人正要回客栈休息,忽然间小巷尽头处人影一闪,是个身形高大的女子。
乔峰与东方不败眼快,认出正是谭婆,对望一眼,低声道:“妙极,她定是为祭奠徐长老而来,我们正要找她。”跟着又一人闪过,也是轻功极佳,却是赵钱孙。
乔峰一怔,随后问东方不败:“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有甚古怪?”
东方不败做出一副无奈与不屑的表情,答道:“唉,还不是要继续‘老不正经’呗!”
乔峰听罢心中微微纳罕,他知这两人本是师兄妹,情孽牵缠,至今未解,又问东方不败:“他们二人都已六七十岁年纪,难道还在干什么幽会**之事?”
东方不败笑道:“呵呵,跟过去瞧瞧便知道啰!”
乔峰本来不喜多管闲事,但想赵钱孙知道“带头大哥”是谁,谭公、谭婆夫妇也多半知晓,若能抓到他们一些把柄,便可趁机逼迫他们吐露真相,于是扭头在阿朱耳边道:“你回客店中等着我们。”
阿朱点了点头,乔峰立即携同东方不败向赵钱孙追去。
赵钱孙尽拣隐僻处而行,东边墙角下一躲,西首屋檐下一缩,举止诡秘,出了东门。
乔峰与东方不败远远跟随,始终没给他发现,遥见他奔到浚河之旁,弯身钻入了一艘大木船中。
乔峰、东方不败提气疾行,几个起落,就赶到船旁,轻轻跃上船蓬,耳朵贴到蓬上倾听。
船舱之中,谭婆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师哥,你我都这大把年纪了,年轻时的事情,悔之已晚,再提旧事,更有何用?”
赵钱孙道:“我这一生是毁了。后悔也已来不及啦。我约你出来非为别事,小娟,只求你再唱一唱从前那几首歌儿。”
谭婆道:“唉,你这人真痴得可笑。我当家的来到卫辉又见到你,已十分不快。他为人多疑,你还是少惹我的好。”
赵钱孙道:“怕什么?咱师兄妹光明磊落,说说旧事,有何不可?”
谭婆叹了口气,轻轻地道:“从前那些歌儿,从前那些歌儿……”
赵钱孙听她意动,加意央求,说道:“小娟,今曰咱俩相会,不知此后何曰再得重逢,只怕我命不久长,你便再要唱歌给我听,我也没福来听了。”
谭婆道:“师哥,你别这么说。你一定要听,我便轻声唱一首。”
赵钱孙喜道:“好,多谢你,小娟,多谢你。”
谭婆曼声唱道:“当年郎从桥上过,妹在桥边洗衣衫……”
只唱得两句,喀喇一声,舱门推开,闯进两个乞丐打扮的人。
乔峰和东方不败易容之后,赵钱孙和谭婆都已认他们不出。
他二人本来大吃一惊,眼见不是谭公,当即放心,喝问:“是谁?丐帮的朋友吗?来此作甚?”
乔峰冷冷侧目而视,东方不败抢先冷笑道:“嘿嘿,我还没问你们两个老不正经的家伙来这里干什么呢,你们反倒先问起我来了。喔,我知道了,你们一个不讲道义,**有夫之妇;一个不守妇道,背夫私会情郎……”她话未说完,谭婆和赵钱孙已同时出手,分从左右攻上。
船舱中空间狭小,本来施展不开手脚,但东方不败和乔峰二人,却大有大斗,小有小打,擒拿手和短打功夫,在不到一丈见方的船舱中使得灵动之极。
东方不败身形微侧,反手便拿住谭婆的手腕,随即绕到她身后,把她的右臂扭到她自己的背上,往下一用力,谭婆顿觉自己的手臂直欲断裂般疼痛,而背上犹如堆上了数千斤重的大石,立即运劲反挺,但背上重压,如山似岳,只压得她脊骨喀喀喀响声不绝,几欲断折,连她脚下船板也要裂开一般咔嚓作响。
她虽出力强挺,说什么也不肯屈服,但一口气没能吸进,双膝一软,噗的跪下,实是身不由主。
与此同时,乔峰右手肘撞出,攻向赵钱孙的左胁,而左手后发先至,一指点到赵钱孙腰间,使他委顿软倒。
赵钱孙和谭婆都是武林大高手,满拟一招间便将敌人拾掇下来,万料不到这两个貌不惊人的乞丐武功竟高得出奇,只一招间,自己反被他们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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