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可能。”黎轩在一旁终于开口：“于······大魔法师转世是这样的人。不过如果对方还有闲工夫修复道路的话，就只能说明对手被他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吧。”
“嗯，这倒是没错。”皇甫珪来到修复的道路前，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阵，回身问道：“现场有没有发现血迹或是遗体之类的？难道交战双方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吗？”
“有······有的！我们在交战地外的一个小路里找到了被战斗波及的一个平民，浑身都是血，直接就昏倒在了路边。不过幸好只是骨折了几处，出血处也被抑制了，所以暂无大碍。”
“既然负伤了就说明他在现场待过。”皇甫珪沉思片刻后道：“让我去见见这个人。”
浑浑噩噩，昏昏沉沉。
带着有些发黑的视野，布兰斯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看着有些昏暗的灯光，内心一颤，想起了昏过去前发生的事情。
这儿就是死后世界吗？既没有冥界的寒冷，也没有天界的温暖，难道他们都不敢收大魔法师转世杀死的人么？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旁冷不丁响起，布兰斯作为战士的本能想去抓腰间的剑，可只是抓了个空。
但当他将目光移向声源时，看见了一个令他又敬重又有些恨意的人。
皇甫珪，那个曾经主动在与他的决斗中认输，送出人类最强称号的人。虽说那是或多或少是为了拉拢他加入贝格烈帝国，可也确实在后来满足了他想要成为英雄的一个成就感。
“皇甫珪······本大······我不是被大魔法师转世击败了吗？难道是你救了我？”
“果然是你和大魔法师转世发生了冲突。”皇甫珪叹了口气道：“抱歉，救你的不是我，而是大魔法师转世放了你一条生路。可能在他的原则下你还不能成为他的敌人吧。”
“不能成为他的敌人？······”布兰斯的眼神黯淡下去：“原来最终我连成为他敌人的资格都没有吗？”
“不是有没有资格的问题，我想可能是大魔法师转世认可了你的能力，才不对你这偏执狂下杀手吧。”
皇甫珪亲自到了一杯热水，送到布兰斯面前：“能不能跟我说说战斗的具体细节。”
“难不成你也要去挑战大魔法师转世？我这样还不够惨吗？”
“只是好奇布兰斯的第一次落败是怎样的场景而已。”皇甫珪带着笑容道。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布兰斯将战斗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甫珪，而皇甫珪也一直听得很认真。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和大魔法师转世之间能够爆发这样激烈的战斗。”
感慨道：“不过整个过程中你都没有添油加醋地说自己英勇，特别是闯出大魔法师转世的大魔法时都没有自夸几句也不是你的风格。难道你的一身傲骨被大魔法师转世打碎了么？”
“可能吧。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布兰斯苦笑道：“而且刚一出来就被秒杀我可没那个脸皮去吹。之前还说只要击败了大魔法师转世我就是人类最强者了，皇甫珪，你觉得我这个梦想是不是该放弃了？”
“想成为人类最强看上去是不太现实的了。”皇甫珪不得不承认，而后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应该还能变得更强，至少要在我之上。”
“你就别安——”
手刀在那一刻划过布兰斯的侧脸，虽说闪避的比较及时，可明显这已经比慢了许多。
至少放在以前，皇甫珪的这一击手刀是碰不到他的头发的。
“这······”
布兰斯的内心感到震惊，倒不是皇甫珪突然对自己出手，而是他明确的感觉到在皇甫珪手刀打出前的那一瞬间，他的直觉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提前给予他警告！
若不是长年累月凭借那超常的直觉锻炼出的反应力，这一击手刀完全可以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
“果然······”皇甫珪收回手，脸色凝重地看向布兰斯：“你也感觉到了吧，你的直觉是不是慢了很多？”
“不是慢了很多。”布兰斯白着脸纠正：“是完全没有了。”
“完全没有了么。”皇甫珪暗自嘀咕。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些什么！快点告诉我！”
“别着急，布兰斯。”皇甫珪思忖过后，还是决定向坦白：“具黎轩的说法，被大魔法师转世击败的武者无一例外都失去了先前的肉体力量和武艺。如果没猜错的话，大魔法师转世剥夺走的，是你的直觉。”
“我的······直觉！——”
这是布兰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露出恐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