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萱环抱双臂,把一对A或者顶多算B-的胸紧紧挤压,意图让它们变成C,但显然未能如愿,脸上冷笑之色溢于言表,
“你都是汉川省最大的国企集团总经理助理,嗯,起码享受副总经理待遇了,一年收入恐怕比我这个在外人眼中外资白领拿高薪的女子还要高不少吧?别给我说什么你有行政级别,拿死工资,糊弄鬼呢,你们企业里各种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绩效奖单项奖季度奖年终奖难道少了么?”
钱萱望向沙正阳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询。
“嗯,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外水收入,不过连我爸这种默守陈规的老派知识分子,都能写点儿论文或者出版两本书弄点儿润笔费,或者抽空出去讲两堂课整点儿零花钱,你可千万别说你沙正阳这么大本事连一点儿额外收入都没有。”
沙正阳很想说这个真没有,但是他知道钱萱不信,而且实事求是的说,如果你要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的确没有。
但是这个年代,当个企业老总,可供自己自由开销的资金额度就太大了。
可以说作为长河能源集团的领导层,还兼着长川实业的董事长,自己如果想,一切吃喝拉撒睡都可以报销。
只要你能给这个企业创造足够的效益,哪怕你相当过分都几乎没有人会追究你什么,甚至不比私企逊色多少。
这在前世中这种现象比比皆是。
除开这个,自己还有收入么?好像没有,但是你要说有,好像也能沾边儿。
像如果真的需要钱,好像随时都有人能给自己,而且哪怕立即被长河能源集团开除,甚至开除公职也一样,宁月婵那里,雷霆那里,沙正刚那里,蓝天航那里,都没问题,沙正阳有这个自信。
这个自信不是建立在自己的工作职务之上,而是建立在自己这么多年的“智慧投资”打下的感情基础之上,甚至在宁月婵、雷霆和王澍他们看来,自己如果抛弃这个公职,也许还能在商场上有更大的成功。
见沙正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钱萱乐了,歪着头问道:“是不是不好回答?怕我录音啊。”
“不,而是觉得这个问题难以回答,我要说我真没什么外水,你肯定不信,但我承认我收入不低,长河能源集团好歹是全汉川最大国企集团,而且我也算领导层,最关键的是我几乎所有吃穿住行,嗯,除了穿外,其他都是企业给包了,也就是国家包了。”
沙正阳态度很坦然,他经得起历史检验,起码现在是如此。
“也就是说我的收入只需要支付穿衣的需求,其他一切企业都报销了,出入有专车和司机,座机手机话费不受限,住的是企业分配的房子,出差则有条件不差的酒店宾馆,甚至吃饭,只要愿意,每天三顿都可以在外边接待宴请,基本没啥花费,所以说收入不低是真话。”
“你这种说法有点儿道理,但是我觉得以你的能力,这点儿回报应该不够。”钱萱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撑在咖啡案桌上,注视着沙正阳:“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能舍得下东方红集团而非要在政府体制内拼搏,据我所知东方红集团一直在进行改制,嗯,股权激励方案,甚至有MBO的趋势,如果你留在东方红集团参与了企业改制,我觉得或许你会汉川首个亿万富翁。”
“追求不同吧。”沙正阳淡淡的笑了笑,“我对钱并没看那么重,虽然我也承认钱很重要,特别在关键时候更是不可或缺,但我更喜欢那种掌握局面,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打造和塑造某种局面的感觉。”
“权力狂?”钱萱轻笑起来,“中国男人好像都爱权力胜过金钱。”
“权力和金钱某种意义上是对等的,你掌握足够的权力,或许你不能把金钱划入自己腰包,但是你却可以拥有动用资本的权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同样,当你拥有足够的金钱资本,你就可以撬动权力格局,为你所用。”沙正阳坦然道:“我选择了前者,因为我觉得更适合我。”
“你这番话传到你的领导耳中,会带来什么?”钱萱若有所思的道:“或者这就是你的内心独白?”
“也许是吧,听到了也没关系,理解我的,自然还是理解我,不理解的,恐怕也未必能奈何我。”沙正阳平静的道:“真要把我逼到走第二条路,也许就是他们损失了。”
“你很膨胀啊。”钱萱挑了挑眉,眉目间英气凛然,“感觉你怎么去了哈萨克斯坦一趟,搞成了阿克纠宾这个项目,你一下子膨胀了许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