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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炔淡淡问：“何事？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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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焕道：“其罪一，怀宁昨夜求到皇弟面前，皇弟一时心软，指使他去无乩馆找赵胤。哪怕赵胤竟然不在无乩馆，怀宁这丫头也是不省心，不知怎么把这事闹了出去，导致广武侯在大殿上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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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蹙眉，沉默着看他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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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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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千真万确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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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焕见皇帝没什么表示，也不知是喜是怒，顿了顿，声音又沉下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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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罪二，皇弟大婚那日，娶入府里的定国公小姐非陈红玉，臣弟却瞒了下来，没有告之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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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说得很慢，却极是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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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脸色微微一变，咳得更厉害了，“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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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焕看他一眼，“皇弟索性都招了吧。反正在皇兄眼里，皇弟也是个不着调的人，只会惹是生非。那陈小姐也不知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临到出嫁前夜突然离家出走了。可这当儿，又恰逢公主和亲，外邦使臣来贺，京师耳目众多，无论是臣弟还是定国公府，都不敢把此事闹大。成婚当日，国公府当夜向臣弟请罪，臣弟建议先瞒着这事，私下寻找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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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若有若无地瞄一眼赵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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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赵炔瞪着他，“现在是瞒不下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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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英明。”赵焕拱手道：“这陈小姐武艺高强，行事也是乖张。正如为此，国公府与臣弟才以为她只是赌气，可如今失踪多日寻不着人，臣弟又听说青山镇那边死了不少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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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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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炔指着他，眉头紧蹙着，似是气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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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都瞒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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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宁公主逃婚，让宫女替嫁，惹下这等大事，收不了场。赵云圳偷跑出宫追随赵胤而去，再来个赵焕娶个王妃居然是个假的，真身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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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实在荒谬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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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桩比一桩离谱的事情，让赵炔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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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息怒。”赵焕上前替他顺着气，温温和和的笑，“皇兄龙体贵重，为了臣弟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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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还笑得出来？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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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炔气不打一处来，挥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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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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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怀宁，皇兄想怎么处置？再怎么说，也是皇兄的亲生骨肉。”赵焕笑了笑，“依臣弟之言，怀宁公主虽说大胆，但到底保得了一命，没有死在青山镇，对兀良汗也算是交代，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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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炔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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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焕看着他的脸，猜不出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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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方才听到他道：“把怀宁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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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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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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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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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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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渐急，青山镇钱家大宅门口的戏台上，柳眉腮红的花旦如同轻燕凌云，武生手执长枪，在鼓点里步履加急，随声而舞，劈、斩、撩、挑……激烈异常，迎来台下的阵阵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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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吃得差不多，突然低头捂住肚子，无力地将头靠在赵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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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妾身肚子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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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不小，奈何四周喧闹不断，无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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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不远处的钱县令，正用掌心拍着扶子，随着戏台上的声音打着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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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将军已将夫人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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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惊了惊，跟着起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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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将军，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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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脸色冷淡，“夫人腹痛，本将带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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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这可怎么了得？”钱县令左右看看，慌忙叫了小厮过来，“还不快去请镇上的王大夫，随了将军去看看夫人这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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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时雍将头伏在赵胤的肩膀上，手揪住他的胳膊，不拿脸看钱县令，声音有气无力，娇娇软软地道：“夫君，妾身不要看大夫，不要吃药。你抱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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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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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不看钱县令，冷着脸抱了时雍，大步从人群中间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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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视线纷纷落在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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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将军宠妻如命，夫人娇气不肯看大夫不肯吃药，他也就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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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幕布旁，乌婵看着远去的男女，唇角弯了弯，与燕穆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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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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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县令摸着下巴，看着赵胤离去的背影，勾勾手指叫小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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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诉乌班主，加两场戏，唱下去，一直给老爷唱下去，不许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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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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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两天眼睛看电脑就难受，刺痛，畏光。情节写到这里，也需要大章来堆，写得极慢，你们会原谅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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