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梁子蕖一声令下,无数的金色符文如同电影里的埃及圣甲虫一样呼啦啦地从金色令牌里飞了出来。
我惊讶地后退了一步:“这令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梁子蕖道:“这叫鬼王令,是我承天府历代相传的东西。”
鬼王令这个名字顿时让我愣了一下。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冯清安手中的“阎王令”,一时之间感慨万千:鬼王和阎王应该是对立的吧?呵呵,这承天府和国师府还真是从属性设定上就注定了要水火不容。
当然,我对鬼王自身的印象倒是不差。这位高高在上的陛下除了偶尔抽风想要娶了我之外,其他的方面并没有什么值得我抱怨的地方。
更何况,他还帮过我的忙。上一次若不是借了鬼王的面子,梁汉和梁兰身上的因果孽债哪能那么轻易地消除?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金色的符文已经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个圆形的传送门。
地上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越看越像是一麻袋垃圾的过路人惊恐地蠕动着身体,勉强重新顶出双腿的形状,在铁链和镣铐的禁锢之中狼狈地向后躲藏。
但是它的动作明显太慢了。一道白色的影子从金色传送门背后飞射而出。对方手中拿着钩魂锁镰,一下子就把那过路人的肚子给切开了。
白色的影子没来由地让我感到熟悉。我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着,终于看到了对方的真面目。
这分明是……
我瞪大了眼睛,猛地转头瞪着梁子蕖:“你们认识?”
他一愣:“什么?”
我抬手一指那个押着过路人暴打的身影:“那个鬼差!你们认识?”
梁子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并不认识。怎么你的反应那么大?令牌呼唤出来的鬼差是随机的。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非得要等待有人将祠堂里的封印解开,而不是直接从隙界的另一边进入鬼界再获得自由么?”
我呆呆瞪着梁子蕖,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此时忽然提起那件事来。
梁子蕖说:“那是因为,隙界通往鬼界的那一侧根本就没办法让人通过。那边连接的,是鬼界的炼魂池。”
果然如此。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见炼魂池这个名词了。我问道:“炼魂池到底是什么东西?”
梁子蕖答道:“但凡是触犯鬼王的人、或是一些强大的却无法投胎的阴灵,都会被扔进炼魂池里。炼魂池水终年沸腾、池心又冷如千年寒冰,两者冲突之下会不断将人的灵魂撕裂再重组,久而久之,生前的记忆和自身的人格就被洗练干净了。往往鬼王看中的、却无法降服的人最后都会被放进炼魂池里,最终成为只知道杀戮的傀儡。”
原来如此。
我皱着眉头向着空中那个白影看去。
比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实力果然强大了很多。虽然我不知道那撕碎人格洗去记忆的说法是不是真的,但很明显对方应该不怎么清醒,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去对付那边的过路人,而是应该先来追杀我。
毕竟,他一直都是那个风格。只要我们两个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景之中,不管周围的环境多么险恶,这家伙都会以杀掉我为第一目标。
因为他觉得,我让他的宝贝妹妹委屈了。
没错。
梁子蕖召唤出来的那个白衣鬼差,赫然就是许久没有见过了的上官清!
我皱着眉头问道:“按照你的说法炼魂池里的都是硬茬子?鬼王放心让那些家伙到隙界里来?这里不是和无法之地差不多的嘛?”
梁子蕖轻笑了一声,摇头说:“你太天真了。你不要忘记,阴物是没办法进入隙界的这里只允许生死界限之间的人生存。”
我一愣,黑产舍得梁子蕖的话自相矛盾:“难道鬼差不是阴物?”
梁子蕖微微一笑:“当然是了。所以,如果要让鬼差进入隙界,就必须先在他们体内灌入一股阳气。阴阳不相容、生死不相合,鬼差体内容下了阳气,就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受尽折磨。这样的大罪,岂不是最合适的酷刑?而且,他们体内的阳气会不断增长,如果不能够尽快完成任务,那么,他们就会魂飞魄散。所以,凡是感应到鬼王令过来这边的鬼差,大多是将鬼王得罪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