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熟了没?快给我盛点,一会我给师父带上山去。”
四月的东北还是冷风阵阵,胡有理扎着一对羊角辫穿着一身花棉袄站在门口拿着个铁饭盒笑嘻嘻的看着她妈妈。
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的大男孩从院子外走了进来,一把把胡有理抱了起来“做啥好吃的了都不知道给小舅送点,成天就想着你师父。”
胡有理挣扎着要从男孩的怀里下来,奈何力气没人家大,也不能动用武力“我妈啥时候少了你吃的了,快放我下来。”
胡有理今年八岁了,也在村里的小学上了一年级,今天正好是周五,明后天放假她就想上山看师傅。她小舅今年高三在县里上学一般不回家,估计今天是回来拿生活费的。
“丰青回来了,正好帮我把盆端过去。”
胡有理妈妈姓于,全名于丰云,大舅叫于丰国,小舅叫于丰青。
胡有理的妈妈一手拿着锅铲子一手掀锅盖,东北的大铁锅锅盖可不轻,不过常年几当老师有下地干活的有理妈拿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锅盖一起白色的气体蒸腾而上,香气扑面而来。于丰青放下有理直接跑了过去拎起来一条蘑菇吹了几口气,就往嘴里送,烫的直斯哈。
有理妈宠溺的踢了弟弟一脚“真没出息。”然后把锅里的菜往盆里盛。然后看了眼张瑶,“过来给你师父装点,小没良心的,一天就想着你师父,一会再去你姥姥家拿几个馒头,回来的时候看你姥姥正蒸馒头呢,这会差不多出锅了。”
胡有理端着饭盒让妈妈往里面盛菜一边说“这鸡可是我捡的,蘑菇也是我采的,都成你的了。”
“你是谁生的啊?你都是我的。”每次都是这句话,说的胡有理哑口无言。
两年前胡有理被老道抱上了山一个多月才下来,除了经常上山看望有理的于家人村里其他人都以为这孩子就这么没了呢。
从山上下来的胡有理还是那么活蹦乱跳的,只不过皮肤白了不少,本来就漂亮的小闺女更加招人稀罕了。
自那之后胡有理就经常往山上跑,从村子到她师父住的地方大人走也得四个来小时,山上又有野兽她妈妈不让她一个人去,所以有理的师父就负责接送。
有理去年夏天上的小学一年级,从那之后她只有每个星期六日才会上山,师父会在半山腰等她。
其实一年前她就敢满山跑了,只是家里人不知道罢了,这鸡哪里是捡的,分明是她打的。正如她妈妈说的大力出奇迹,胡有理的力气一直都比同龄的孩子大,八岁的她和十二三的男孩掰手腕都不会输。
当然光有力气是不够的,这两年他师父也教了她一些拳法身法,她练的也是刻苦。还有就是一种吐息方法,每次完事都特别舒服,让她感觉自己力气又变大了,身体又灵活了。
去姥姥家拿了四个大馒头有理就朝山上跑去,跑到山腰发现师父没在那里等她,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有的时候师父进了深山采药忘了时间就不会来接她,没有多想她继续颠颠的往山上跑。只不过平时两个小时的路程她怎么走也走不完,因为没有手表她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不过天都黑了时间显然不早了。
虽然有理一向是个胆子大的但是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怕黑是孩子的天性,她开始快速的跑了起来,可是昔日熟悉的山路就像是一个永远走不完的天梯,跑了很久有理筋疲力竭的坐在了地上“妈妈,师父你们在哪啊,妈妈…师父…。”哭声阵阵,可是在这空荡的山林中显得异常诡异,哭着哭着累了有理到在哪里睡着了。
过了一会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一旁的树林中走了出来。棕黄色的皮毛,有点发黑的小脸,半米长的身体,如果有理醒着一定看得出来这是一只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