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看了看那黑不溜秋的糕点，顿时没了胃口。
帝瀛本就喝风饮露也能饱的，自然也不为所动。
樊曳自己带了口粮，早就吃饱了。
樊襄一直在发呆，听不见看不见的模样。
四个人明明一路来的，又坐在一桌，可谁也不说话，互相不搭理，老板挠挠头，忍不住轻声问道：“几位仙师，可是去捉妖的？”
这么反人类的问题把樊襄拉回现实，她看了看老板反问：“捉妖？！”
老板见她一脸惊奇，也是一脸的惊奇。
“这条路只出不进数日了，你们这么多人，从这里过，不是去诸烟城的么？”
樊曳道：“自然，此路也不通别的地方。如何，有什么不妥么？”
老板闻言瞪大了眼睛：“诸位难道不知，这诸烟城闹妖闹得凶，好几天都没有人去了。”
说着话，路上走来几个遮面鬼祟的路人，急匆匆往反方向跑着。
“你们几个，是诸烟城过来的人么？”
那几个人有老有少，看起起来像一家子，本来就瞻前顾后的，听见贺兰明的问话就仿佛见了鬼，嚎了一嗓子便跑了。
贺兰明半站直了身子，手僵在半空，追也不是坐也不是。
樊曳道：“此处距离京城并不远，若是有什么祸乱，定是会知会神武殿的。没理由我一点消息都没听说啊。”
帝瀛、樊襄还有贺兰明一直在圣武殿，对外界消息本来也不灵通。
见他们真的不了解，老板轻声道：“闹妖，全城都在闹妖。我虽然不是诸烟城的人，可是这铺子本来是在更靠近诸烟城一点的官道上的。因为闹妖闹得厉害，这才越搬越远。”
樊曳摇摇头，还是觉得不可能：“守城呢，这么大的事情，总不会一字不报啊。老板，我看你是道听途说的吧。”
见四个人眼中都是不信的神色，老板不服气了。
“这可是我养活一家老小的生计，不是真的闹妖，我会搬到这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吗。”他撸下一副黑漆漆的套袖，颤声道，“我已经准备和老婆孩子搬去他们姥姥家了，怎么知道还是被这妖物缠上，现在不好不坏，也不敢回去霍乱家人，只能在这混着了。”
他撸起两个袖子，双臂上露出几个深浅不一得小坑，不红不肿的。
虽是怪异了点，可也不算奇事。
“这不就是麻子么……”樊襄正要责怪老板小题大做，空间里辟修开了口。
“这……这好像是……”
樊曳三个也探头看，却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互相望了望对方同样一无所知的脸，缓缓坐了回来。
樊襄觉得辟修最近都不太正常，说话常有颤音，今天这一句，颤了三下，却只吐出四个字。
“前辈，这些有什么问题么？”樊襄内心传音道。
就在此时，老板手臂上的小坑洞突然扩大，阵阵脓血缓缓涌出。
樊襄实在被恶心着了，呼地站起身来，与其他几人凑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