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继道学武这么多年，很是用心也很是辛苦。我这个生母看在眼里，也是心疼不已，这毕竟是奴家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啊，看他年年日日这般辛勤，只为了这一次的机会，怎能不心疼。”小林氏说着，微微拭了拭泪，继续说道。
“圣武殿三年才招一次，不若给他个去试炼的机会吧，让他服侍三小姐去京都，也好将功补过。”
圣武殿入学虽然抢手，可将一个免试的名额换成两个试炼的名额，这倒也不算难办。
本有几分笃定的樊夫人闻言，眉头挑了挑，心头不得不赞叹，这个小林氏的脑子转的真快。
与免试弟子不同，圣武殿的试炼弟子需得经过层层选拔之后，再由长老决定是否收入圣武殿修行。
不论是试炼没有通过，还是最后没有长老愿意收为徒弟，都视为试炼失败，会被逐出圣武殿。
樊继道武学功底不错，入选问题不大。可是樊襄……
别说她废柴药罐子一个，就单凭她目前在京都贺兰城的声誉，怕是没有那个长老愿意冒着得罪恭亲王府的风险，收她为徒。
所以，两个试炼名额，看似对子女公平，其实只是给了樊襄一个在贺兰国众武生面前，再一次丢尽颜面的机会而已。
樊夫人惨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上，刚刚燃起两朵希冀的光芒，瞬间又熄灭寂静。
凭她对樊丘闵的了解，他定是会……
果然，一直踌躇的樊丘闵眉头瞬间打开了：“好好好，这样好。咱们樊家自从曳儿进驻圣武殿，多年没有子弟入选了。今年，一下有两个晚生进入圣武殿，是我樊家的一件盛事啊！襄儿，进了圣武殿，你可要与继道一同努力才行啊。”
樊夫人一脸平静，波澜不兴到可怕的程度。
老夫人则是不满意的轻舒了口气，却也不置可否，没有表态。
小林氏淡定的坐下身子，目光下垂，神色谦恭，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个得意之色。
还保持着叩谢的跪姿，樊襄已经被这一波操作惊呆了。
刚才是不是还在说要惩处樊继道？
是不是说打到他只留一口气？（樊丘闵原话是说不会要他性命，这丫头也是气急了，稍微曲解一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现在，一想到这个买凶杀人的家伙竟然啥事没有，还获得与自己相同的机会，樊襄就觉得像是吃了只苍蝇一般。
恨不得当众舍了这狗屁名额，什么圣武殿，爱谁去谁去！
血气也只是过了过脑子，即便是再无状泼皮，樊襄也看得出来去那圣武殿修行定是个难得的机会。
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若被自己活气死，笑死黑白无常阎罗帝。
樊襄念经似的反复念叨着，这才将捏到惨白的手指骨微微松开了些。
“母亲，如此安排，您可有什么意见？”樊丘闵对老夫人恭敬颔首。
樊老夫人瞥了樊襄一眼，闷哼了一声：“便宜你这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