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舵主之前也是在道上听过樊继道的名字的,毕竟他手上沾的都是樊府的脏事,少不得要与黑道的人有所接触。
樊家在贺兰国攀枝错节,樊丘闵归隐之后,更是把很多明面上的事务转到地下,行事更为阴狠。
樊丘闵把樊继业当做继承人,这些事情自是不肖用他的手,而是交给了樊继道。
所以,在此之前,血纹帮与樊继道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可也都是彼此知道的。
在这个前提下,得知这伙既然要退钱,分舵主肖宏的怒气可想而知。
“臭小子,你不懂事,你家主子也不懂事么?退钱!?别说现在肉票到底死没死,怎么死的我都还不清楚。就算是如你所说,真的死于意外了,与我们的人没有一丝关系,这钱也是绝对不可能退的!”
肖宏身边的几人更是不忿的争辩道:“分舵主太忒客气了,就算死于意外,定是我血影兄弟将她追杀到穷途末路之际,才导致她出了意外的。交了钱,办了事,哪里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真是岂有此理!”
“这家伙是不是活腻歪了?!”
“你家主子是看不起我们血纹帮么,叫你个小子来张嘴要钱?!”
“当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皓月虽看上去是个女身,但到底是一条公蛇,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方刚血气的。
听着这群人这般嘲讽,虽不是冲着自己,也是冲着他俩。一时间,全身不爽,苍白的脸上都有些潮红。
明福渐渐也出了些冷汗,又见皓月频繁扭动,料想她也是惧了。
再者,这么抱着她谈事情总是不妥,于是明福终于舍得将这心肝一样的宝贝放下,自己则是挪到了紧挨着皓月的另一张椅子上。
舒了口气,抹了抹额上冷汗,明福虽是已经心惊肉跳了,可犹豫再三还是一拱手道:“众位兄弟实在是都误会了,我家主人哪敢小觑贵派,只是现在家中正在为三小姐举丧,他实在不方便出来。至于钱,呵呵……我主子身份卑微,在府里许多年才积攒这么点,身份所限心胸自是不能和诸位英雄相比啊。那丫头的确是死于巨獬虫腹中,那虫子恰巧又是我家主子养的,您列位说,他心疼钱,是不是也情有可原啊。”
听说肉票死于巨獬虫手中,众人都是一怔。
的确,这虫兽若非经过特意帮助,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要是这么一说,这庶出的樊二心疼金子,觉得冤枉,倒也说打过去。
分舵主肖宏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沉吟了片刻,说道:“大家都是行走在道上,自然懂得多一个朋友多条路。我们血纹帮虽是野地里的,却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只是,如今凭你一面之词,我可不敢做主。一切,总要听了我们帮里去办事的兄弟回来说清楚,再做定夺。客人,您觉得如何?”
手下人听肖舵主的意思真的是要退钱,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肖舵主,这么干可不合适啊。”
“此例一开,今后我们的江湖地位何存!?”
“老子可受这鸟气!”
他们是杀手来的好不好,那种一提名字是人都胆寒的组织。这怎么还和街头卖烧饼油条的一样,可以讨价还价,多退少补了!?
当真是有些丢人。
肖宏说这话却是有他自己的打算,毕竟,樊继道和一些宗派有不浅的交情。这次,他不用樊府的势力,而跑来找血纹帮,显然是办自己的私事。
这个人,眼下得罪得太彻底,怕是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