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一会儿,分析了各种可能,出去寻人的队员,随五名呆儿郎当的青年,走进店里,一进来几人就老实呆一边,不敢放肆。
队员凑到孙绍华耳边,低声说道:“华哥,五人中的头头,那名学徒就跟他混,他是孙老板的人,基本清楚全部情况。”
孙绍华颔首示意,低声吩咐几句,队员带人,将另四人带走单独询问,为首的被孙绍华叫到一边。
“抽吗?”孙绍华给对方发了根烟,让人坐下后开始了询问,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先了解了失踪的学徒。
据对方介绍,失踪学徒还算老实义气,当然了,这是在地痞混混之间,在普通人眼里,那纯粹就是不良青年。
“……他嘴把得住门,就是干事没什么耐心,还有些贪财,也不能说贪,就是想发财,以此向其父母证明……”
小头目,条理还算清晰的给孙绍华介绍了学徒的情况,让孙绍华对其了解了个大概。
“那他失踪前呢?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透露过什么情况?”
小头目听闻,沉默了下,开口道:“确实有件事,他失踪前几日,曾兴致冲冲的找我们喝了顿酒,喝醉后说漏了嘴。
具体什么事,我不太清楚,好像他知道了什么秘密,一直跟我们说他要发大财了,有几个兄弟见他不似说假,第二天便寻他打听。
他嘴很严,没说什么事,一开始矢口否认,后面被问烦了,才说让我们帮他跟个人,事后弄到钱会分我们一笔。
当时我也只算个小混混,还没跟孙哥,手上很紧,也就去了,跟踪的是个军官,两杠一星的少校,当时大伙心里直犯嘀咕,都不太想干,但想想跟个少校有关,说不定真有大钱,就硬着头皮干了。
可没过几天,他就失踪了,他父母警察全找上我们,当时我们吓坏了,事情根本不敢往外透露,就怕也不明不白失踪。”
“是这么回事啊!给我说下那名军官的情况,跟踪他看到了什么?”
“这个嘛……”小头目组织了下语言,道:“其实也没见到什么有用的,我们只在一天见过他。
当天他穿了军服,去了警备司令部,过了段时间又出来,去找了个女人,在街上晃悠了几个时辰,晚了就住进那女的家中。
那女的我们查过,名叫吴湉,看他们的关系,可能是军官在外面养的情人,不像夫妻,更多的还没调查,人就出事了。”
孙绍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怀疑到裁缝铺?”
“怀疑了……”小头目点了点头,解释道:“他平常基本就在裁缝铺,跑出去也是找我们,我自个知道,我们跟其失踪无关,第一时间就怀疑裁缝铺了。
当时因牵扯到军官,又加上可能死了人,我还发现裁缝铺的异常关注我们,压根不敢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足当了半年缩头乌龟。
半年后,事情将将告一段落,我才悄悄关注起裁缝铺的事,可借接连留意几个月,也没发现异常,警察更是早不关心,我也就慢慢放下了。”
听到他的说辞,孙绍华没多说什么,保护自己,也人之常情,毕竟又是杀人又是军官,稍不注意,自己就是粉身碎骨,本就不是个街头混混能对付,悄悄调查一番,也算厚道了。
“你有留意裁缝铺几个月,应该对掌柜两人的行踪有所了解吧!给我说下。”
“可以,掌柜的话,经常在外面跑,基本就是进货送衣服上门,不过只知道他在周围常去的地,更远的没敢跟去过。
至于田裁缝,平常就在店里,不是裁衣,就是指点几个学徒,很少出门,就是出门,也是上门为人量身或在周围走走,去些小店坐一坐。”
孙绍华问了掌柜裁缝常去的地点,一一记下后,道:“我再问个问题,你仔细回想下,有没有掌柜送衣服去了你留意范围外,他回来后裁缝就出去,或者是当天下一天某个比较固定的时间出去?”
小头目揉着脑袋,仔细回想了几分钟,犹豫道:“好像是有那么几次是这样,但我也不能肯定……”
“那去的哪?是同个去处吗?”
“还真是……”小头目眼前一亮,赶忙道:“就在从这里过去两条街,那里有家卖茶的小茶庄,那几次他都去买茶了。”
“他很喜欢喝茶?”
“对!他平常在店里休息,甚至出去走走都会拿个小茶壶,小口小口的嘬着,像命根子样。
而且嘴很叼,学徒家长送他茶叶,基本不会要,收了也不喝,必须得亲自选的才行。
那家茶庄虽不大,但老板门路很广,据闻是福建人,能从产地弄到不少高档稀缺的好货色,我们求人办事送茶,都从他那拿。
裁缝是那的常客,选的都是好茶,街坊邻里都讲,他到那年纪还没娶上,就是喝光了老婆本。”
原来如此,孙绍华想起,搜查时,确从二楼裁缝屋中搜出了好多罐茶叶,一楼也有茶水间,里面有多套茶具,本以为是招待顾客的,看来主要是自用。
‘会是那间茶庄吗?’孙绍华有些举棋不定,裁缝铺没有搜出电台之类的物件,掌柜裁缝也住店内的二楼,没情报证明有其他住所。
而从日本间谍小组构成看,应该会有一名掌握着电台与密码本的信鸽,而这么重要的人,不大可能由跑腿的掌柜接触,做主的裁缝亲自负责才对,地点就在周围某处。
‘会是茶庄吗?’孙绍华再次扪心自问,他总觉得太容易了,其他的线索,抽丝剥茧下还模模糊糊,这么重要的情况,会让自己如此轻易的寻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还是真这么好运……’孙绍华陷入了沉思,最后决定再仔细研究一下,免得陷入别人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