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我小时,父母便带着我到了东京谋生,好不容易考上一个大学,没想到读着读着,居然读进了这个地方……”
“唉……”说到这里,钟河清叹了口气,拍了拍孙永宁的肩膀,开口安慰道:“咱们那里是海军的地盘,我们在陆军可不被待见啊!这些年没少吃苦吧!”
听到钟河清这么说,孙永宁松了一口气,苦笑道:“掌柜,想不到您居然和我来自一个地方,刚才可真是吓坏我了。”
“不过苦我倒是没有吃多少,我家也在我青年时就搬离了鹿儿岛市,去了长崎谋生,之后又侨迁去了朝鲜。”
“我也是在朝鲜加入进特高科的,不过我说的一直是通用日语,别人问也说家人在朝鲜,您是第一个听出我是来自萨摩的。”
钟河清听完,点了点头,笑着开口道:“既然这样,今后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在其他人面前暴露你的口音。”
“我这些年,在这方面吃的亏实在太大了,我为特高科不知立下了多少功劳,最后却被人给打发到了这个地方,唉……”
看着很是失落的钟河清,孙永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静静站在了钟河清的身边。
钟河清和孙永宁口中的萨摩,就是日本倒幕运动中的四大强藩之一,也是日本军方现在实力最强的两个派系之一。
只是萨摩藩掌握的是日本海军,而陆军则是由另一个强藩长州藩为主导。
虽然两家当年在倒幕时进行了合作,不过那只是基于利益,倒幕完成之后,便一直处于对立之中,予盾重重。
日本特高科,虽然是属于日本内务省的,但成员与合作基本都来自于陆军,那来自萨摩藩的两人,自然是不受待见的。
钟河清没有被情绪影响多大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重新坐了回去,开口道:“永宁,既然我们都来自一个地方,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把这些事牵扯到的各种问题,都向你说一说吧!”
“刚刚你问的那堆问题,时间不足的我们先放一边,这个我有办法解决,我过会再给你说,我们先谈谈上海总部的事。”
“永宁,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上海给我们的任务,只是发了一次电报过来,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催过,你知道其中是什么原因吗?”
孙永宁听了,思量了好一会儿后,开口道:“掌柜,会不会是他们为了不让我们暴露,才没有再发报催促?”
钟河清闻言,冷笑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么单纯?要是他们真急着弥补被抓和虹口被毁的事,还不知道会发多少电报呢?”
“他们不这么做,就代表着上海总部,或者说特高科总部,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弥补,甚至下达的那封命令,也是做给别人看,或者一时气愤下达的。”
听到钟河清这么说,孙永宁是彻底被搞糊涂了,脑子一时间像浆糊一样,一脸不解地问道:“掌柜,这出了事情不弥补,那总部的人要干什么?”
听到孙永宁这么问,钟河清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还能干什么?肯定是要接着这次的事,来谋取利益呗!”
“这一次清茂商行出事,不仅让特高科的打算付之东流,还把手上多年积攒的资金也一并损失惨重。”
“如果只是出了清茂商行这一档子事,特高科高层,肯定会将事情压下,然后进行弥补,顺带将损失资金的苦果一并吞下。”
“可现在,又出了上海虹口区的这一档子事,特高科吃大亏的事也被桶到了国内,这个时候再进行挽救,意义已经不大了。”
“毕竟这件事对特高科的负面影响已经显现了,弥补也不是你想弥补的,不能短时间弥补,那弥补完,影响早就来了。”
“而一旦弥补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对特高科的打击会更大,毕竟南京是国民党的地盘,他们现在正处于高度戒备之中,咱们要想短时间弥补回来,是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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