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响亮刺耳的钟铃声,并没能打消学生们的热情。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该上课了,不知道吗?”
“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不长眼。”
“还不赶紧回去坐好,乱哄哄得像个什么样子。”
如往常一样踏点而来的夏建仁,离着老远就看见自己班级所在的门口处,走廊上人山人海被围得是水泄不通。
立刻紧走两步,拿出老师的威严,抬手虚点,派头十足。
待得人群渐渐散去,依旧驻足而立,再次整理遍笔挺的衣衫,清清嗓子,这才点点头表示满意,趾高气昂地迈步进入教室。
上了讲台,先是环顾四周,直到心满意足地看见,底下那些被她吓得噤若寒蝉,满是惶恐的学生们脸上,逐渐露出的不安神情。
接着视线转移,聚焦,定格在齐航的身上,深深地盯了良久,耐人寻味。
或许是觉得疲累,最后终于放下手里的茶杯,正式开始今天的课程。
“请大家拿出课本,翻到第一百八十七页,先自由朗诵一遍。”
“……”
“李杜诗歌创作与从政关系之初论当中,各方众说纷纭,有几个观点。”
不得不说,夏建仁的教学水平可圈可点,还是很值得肯定的,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动情处唾沫横飞,慷慨激昂地讲解着课本上的内容。
学生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地听着分析,虚心接受,认真记录,如痴如醉,倒也别开生面。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请一位同学来回答……”
“凭什么?”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会那么全神贯注地认真听讲,至少正处于角落中的那两人,就因为太过于投入到了六子棋的游戏当中,而刚刚起了争执。
“……”
随着这一嗓子,纷杂的教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过分得安静难免令人不适。
片刻,激动不已的范建,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终于觉察到了周围的诡异气氛,浑身汗毛直竖,冷汗瞬间而下,后背潮湿一片,凉嗖嗖,一阵颤抖。
呆呆看着身旁的同桌正捂着嘴趴在那里,一副你要倒霉了的戏谑笑容,又尴尬地瞥了眼,其余那些瞠目结舌的同学们以及讲台上满是惊怒的夏建仁,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范建,你刚才说什么?”
夏建仁已经讲解了快有大半堂课,正说到激情处,口干舌燥的感觉有些难受,原本打算借着提问的当口喝杯茶润润嗓子,哪想到居然搞来这么一出?
“哈哈哈……”
“老师,他是问你凭什么?”
“可能是没有听懂吧?”
“啊?”
“是是是,就是,老师,我没有听懂,您能再讲一遍吗?”
虽然是瞎起哄,但也给了范建思考的时间,马上反应过来,急中生智地接过话头,干脆来个顺坡下驴。
什么时候范建这小子也变得这么积极好学了?
今天的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的吗?
夏建仁翻翻白眼,眨么眨么眼睛,沉吟地想了想,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戳破,狠狠瞪着范建。
范建被她盯得微微发毛,那眼神就跟野兽要生吞活剥,撕吃了他似的,好悬没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干脆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坐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也看之不见,化成鸵鸟状。
“你们都听懂了吗?”
“还有谁不明白地举手。”
没有再继续理会范建,转而向着其他的学生询问。
“……”
一连问了几遍,等待许久,底下俱是默不作声,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举手,依然静悄悄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