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鲜少现身的暗卫叩响了房门。
林鹿栖一惊,忙请他进来,他才恭敬地道:“启禀长公主殿下、许大人,花姑娘与甄公子并未回来过。”
“什么?”林鹿栖的秀眉立刻拧了起来,“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也不知是何时出的事,找人都难。”许镜洲对暗卫道,“这几日我们也要离开此地了,你先去晟王都试试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若是没有线索,就回晏帝身边。若再留在此处,你也会暴露在无上殿视线里。”
暗卫点头应下,就退了出去。
林鹿栖葱白的手指揉着眉心道:“是我的错,让他们去了晟王都冒险。但眼下没有任何线索,我们……还是先去长乐山吧。”
许镜洲看出了她心中的愧疚,他自然也对花弄影和甄奇的失踪感到有愧,但在不够充裕的时间里,或许还是从已经有了些许线索的长乐山着手更好。
天山之上,掌门的天门殿内,二长老北羽求见了薛停云。
“掌门,那两个人是杳兰山弟子,在晟王都时老朽就发现他们在跟踪掌门,这才使计引他们一路来到此地。掌门既然下定决心与杳兰山断绝关系,就应该解决了这两个人,以绝后患。”
薛停云面上显出薄怒,声音冷淡:“既然已经落到天山派手中,我乐意让他们养伤,以待客之道对待他们,二长老是在质疑我的决定?还是说,二长老觉得等他们伤愈,天山就关不住他们了?”
二长老忙道:“老朽只是觉得解决了干净,不过这也只是老朽鄙陋之见,老朽不敢质疑掌门大人。”
“希望二长老谨记当初我们的约定,在小事上不要对我指手画脚。”薛停云甩下这句话,便不再多言。
二长老连声称是,退了出去,心中却有了思量。
尽管薛停云已经答应与杳兰山断绝关系,以天山派几百年的名声,立的掌门也能够得到无上殿的认可,但他和大长老自然希望薛停云能和杳兰山撇得再干净些。若是对曾经的同门狠不下心来,难道天山还要养这两个人一辈子吗?万一,他们的存在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呢?
况且,薛停云费尽心思要做的事,不就是为了杳兰山?要说他心中真能不想不念,鬼才相信。
但较之大长老,二长老并没有那么强势,只是腹诽了一番便退下了。
掌门毕竟是老掌门北疏阳的亲外孙,也是这个关头唯一能撑起天山派的人了。
薛停云在殿内待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望花弄影和甄奇。想到在花弄影眼前露面不好,便去了昏迷的甄奇所在的房间。
得知掌门探望,负责诊治甄奇的王大夫赶紧赶了过来,在薛停云眼皮底下又给甄奇把了脉。
掌门他,对这两位客人真是重视啊。
王大夫素来是个拘谨本分的医者,并不知道花弄影和甄奇的来历,甚至不知道薛停云杳兰山的出身,只知道在这里他只要做好他该做的分内事,其余的一概不听不问。他能倚仗的只有医术,而精湛的医术也足以让他拿着优厚的俸禄了,他才不给自己找事呢。
“怎么样?”薛停云望着浑身是伤的甄奇,眉峰紧锁。
“这位公子坠落之时背部落地,经脉受损……”王大夫有些为难,这些话他本来不太愿意说出口,但今日掌门亲临,他还是老实些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