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镜洲问:“那晏帝与他说了什么?”
百里彦答道:“我说七姐一个人来找过我,并未见过其他人,并且没有联络七姐的方式,不知道七姐是否会回来。他显然有备而来,也有他的判断,告诉他我见过七姐或许能让他相信,或许不会,但最后他到底是留下了这个会面的方式。”
“他还说什么了吗?”林鹿栖如今还摸不准容玠究竟是黑是白,安全起见自然要先防备,“他就不怕你派人去抓他?”
百里彦道:“他说他虽不济,但辨认几个暗卫还是容易的,若除了七姐之外还有别人,他不会现身。”
许镜洲道:“他倒是够坦诚了,也未出言威胁,确实是一副拜托晏帝帮忙的姿态。”
百里彦回忆道:“他当时急切而忧虑,话语也很诚恳,如果说他确实是为了联络上你们一起行动,倒也合情合理。反正,我看不出什么异常。”
林鹿栖颔首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百里。”
百里彦往后一靠:“嗯,话我传到了,至于如何应对,七姐,许大人,你们商量吧。”
林鹿栖道:“好,那百里,近来无上殿加紧了对我们的搜寻,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就先不要联络了。”
百里彦望着林鹿栖道:“那你们答应我,一定要挺过这一次。七姐,万事小心。”
“好,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林鹿栖郑重地点了点头,和百里彦告别了。
薛停云的事,林鹿栖不说,许镜洲自然也不会对百里彦说。他知道,林鹿栖是把这件事暂时封存在心里了,小心翼翼地绕过,将精力集中在眼前的事上。说不定,随着他们的调查,薛停云的秘密也会水落石出了。
待回到宅院,林鹿栖便和许镜洲商量起了对策:“拂尘,明日我去罔思亭会会容玠,尽量从他那里套些话,也看看他究竟是否与此事有关。”
许镜洲道:“会自然是要去会的,但我担心,我没法保护好你。”
容玠到底是杳兰山十大弟子之一,若许镜洲隐匿身形靠得太近,必定会被察觉,但若保持距离,一旦容玠对林鹿栖动手,就怕解救不及。
“那如果我们一起现身呢?”林鹿栖问道,“百里说没有告诉容玠你的存在,容玠才说只见我一人,说不定你他是肯见的呢?”
许镜洲摇了摇头:“若容玠并未背叛,那见我自然没事,可我们须得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他有异心,见了我不说立刻翻脸,也会警惕很多,若想不动声色地套话,我显然不能露面。”
“既然如此,那拂尘,明日你就去西晟追踪薛停云吧。若能找到,不能再让他跑了。”林鹿栖说这话时,面容十分平静,话语却有些惊人。
“自然不可,我明日一定会跟你一起去的。”许镜洲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