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溪梦到自己骑在形体蟠曲的龙身上.它的身姿金鳞闪闪,腾踔云空飞了许久.但不知为何,后溪只感觉寒冷和死亡同时拥抱着他.他低头,俯视下方,除了那座倾塌已久的塔楼和枯骨之外空无一物.
他只感到一丝愧疚.之后,一个红衣女人不知何时出现了,屹立在荒野之中.她的倒影如画如勾,躲在阴暗中得意窃笑.惹得他一声怒喝,金龙慑火.鲜艳的紫火所到之处,唯有焦坑.不见生迹.梦中的他,放声豪笑.放纵的精神耗尽像奔马一样无法自制.
初醒的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一个身影就在他的桌案之前,
后溪警觉的抬头,“...您.”随即目瞪,呆滞了.“大人...您...为何会在此...是见证我的罪诟吗?不!不!怎么可能!可我已是医者,孤身一人又何罪之有?他们...罪有应得.”
他面前迷幻的彩色仿佛默默微动.
“大人!如果可以...我需要您...的帮助...”他说到一半才瞬间意识到什么,“您会出现在此,莫非是因为灾祸!”
他的身影晃动,缩入五彩的虚空.
“等——”
来不及了,他遁入虚空,消失了.后溪不禁叹了口气.
死亡!
屋外,景物皆暗.笼罩着一层阴霾.
乌云密布,徘徊良久.闷沉得远方开始打雷...
“难以捉摸的苍天.”后溪抱怨,“这灾难来得太快了.而且,我所诅咒的血海之地可不是这里.”
无力的异议.
他感叹,“我们始终...都是任命运随意摆布的棋子吗?”
目光仿佛穿越了所有流年世事的屏障,将一份纯如水晶深如沧海的那份暗恋再一次的牵绕在他的心头.他爱过很多女人,但唯有她...即使死去,仍...梦忆牵魂.今生...恐是镌刻在心中,难以忘怀了.
“不,不是的.路是自己选的.”
滴答滴答.
大雨天降.
“抱歉,今日休业.”他的诸人宣布.随即离去.他做事,可不想看别人的面脸.
后溪来到碧岚的房间,她躺在穿上,发着高烧.已经昏睡.这让他深深内疚,她是个可怜的人.后溪觉得,自己应当照顾好她的.这应当是他的责任.脑海里,忽的闪过那个醉酒疯子龟缩的影子.不过,他自以为傲的是,他可不会接着酒精去逃避现实.
“现在,你要保持警惕.”后溪吩咐柳义从,“你要看着碧岚.你们俩都躲在屋子里,关上门窗.别让任何人近来.”他觉得这个少年可以信任,至少碧岚对他十分照顾,二人相处的相当不错.
滴答滴答.
水滴从屋檐低落.溅在翘檐下,石梯上.沙沙点点一直作响.
他执伞,出门,站立雨中.守在屋前.
绯色的外衣,青色的雨伞.
雨蒙蒙,越来越响.
水滴滴,逐渐弹动.
楼台轻曲,风吹雨打随出去.
不知为何,后溪不经意地想起了,那个女孩...他梦中所追忆的女孩...她走了,她已逝去,她喜欢的人不是他,她曾今送过云渺一把伞.送过书涡一本书.这都惹得他羡慕.
前方来了两个男人.向他的医馆走来.
一高一矮.
高的粗壮、丑陋,铁铲状的褐色胡须,完全谢顶.全身的衣物已被雨水完全淋得通透.
矮的瘦弱,看模样算是年轻.短发,但两鬓已灰,他手执雨伞.风度不凡,气度颇为潇洒.
“此路不通.”后溪对二人表示.
高个子一听沉下了脸.
矮个子反而温和的笑道,“哦?那么如此兄台是否能通融一下?”他从袖中取出银票,缓缓递上,“在下鲁道夫,我身旁的这位叫做应熊.我们前来寻人,是为要事.劳烦兄台行个方便.”
后溪将钱收入囊中,粗鲁的甩了鲁道夫一巴掌,并指着他的脑袋说了一句.“滚!”
高个子·应熊见此,一拳闷上.
果然如此,后溪早有准备.身子一侧,躲开了他的拳头.趁此用伞朝着巨汉的喉咙迅刺一击.但不知为何,一股神奇的外力介入了其中.伞头似乎碰到了什么,抵消了一部分的力量,让整个臂膀都变得软绵无力了.接着,木柄分叉开,分成两瓣了.
他趁着敌人未做反应,弃伞后退,但他的手,也同一时间感觉到一股火辣的热度.
应熊迅速做出反应,接上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