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生好火,将干柴在灶膛里摆好,足够做两碗面的量后,便又重新洗了手,在锅烧热后倒油炝锅下面添了配菜,纤细的手腕拿着一双大长筷子,在锅里时而搅动一下,免于黏在一起。
面还没熟,宴轻便闻到了浓郁的香味,觉得不止能吃,应该一定很好吃。
宴轻静静看着凌画,想着岳母让她学那些培养夫妻感情的东西,没便宜秦桓,倒是想不到便宜他了。
若是……
将来不知道便宜谁。
凌画察觉宴轻的视线,扭头看了一眼,筷子动作慢了一下,提醒他,“哥哥,把头发束起来吧,一会儿吃面碍事儿。”
宴轻点头,手随意地动了两下,用簪子将头发随意束了起来。
不多时,凌画觉得到了火候,拿了两个大海碗,将面盛了出来,面的分量足,每个人一大海碗,直接放到了锅台上,她转头熄了火,拿了两双筷子,又拿了两个矮凳,摆放在锅台边。
她挨着锅台先坐下,然后拍拍身边的矮凳,示意宴轻,“哥哥,就在这里吃,行吗?”
端回去面就会坨了,另外找别处,摆桌子搬凳子的,凌画没力气。
宴轻没意见,挨着凌画身边坐下,拿起筷子,“行。”
这感觉十分新鲜,他从来没有尝试过。
面果然很好吃,汤也很好喝,宴轻吃过无数的山珍海味,但这么普普通通一碗面,在这深夜里,十分暖味觉,让宴轻几乎以为这是他从小到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果然他是饿了?还是真的是凌画的手艺比府里的厨子还好?
宴轻这时候也解答不出来,总之,很好吃。
两个人安静地吃着面,没人说话。
凌画一边吃着面,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宴轻,心里想着,她学做饭做菜,都是她娘亲手教的,她娘是因为喜欢下厨有这个爱好,她则是被逼迫的,以前学做饭做菜时,想着她以后打死也不会嫁秦桓,也绝对不会做饭给他吃,等以后嫁了人,那个人若是她喜欢的,她勉强可以在他生辰时,给他做一碗面……
她想到这里,忽然想起宴轻快生辰了,她差一点儿就又要将他的生辰给忙忘过去了。
她算计了一下日子,“哥哥,十日后就是你的生辰,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宴轻筷子顿了一下,“过生辰,还可以问别人要想要的礼物吗?”
凌画笑,“那倒不是,但我不是别人,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可以说。”
她心想,只要不是和离书就行,就算难有的东西,她也想法子给她淘弄到。
“我想要什么,哪怕不是过生辰,不是都可以跟你要吗?”宴轻头也没抬,筷子只稍稍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吃面。
凌画笑起来,“那是的,但是生辰的礼物,总要不同些。”
其实,她还没准备礼物,离京前,当时知道了他生辰,因为他要求跟着她来江南漕运,她当时不太同意,后来去了张家又进了宫又去了二皇子府,又为离京做准备,还跟宴轻闹了一场,没心思准备礼物,后来一路研究绿林的卷宗处理消息,给疏忽忘了想了,到了江南,又忙的脚不沾地连觉都睡不上,更是没想起来,若不是今日这碗面,她还怕是会真给忘了,一直想不起来了,那可就是完蛋了。
如今,她趁机问问宴轻,最好是能送他个喜欢的事物或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