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把胶水递给他,再把春联放在桌上,接回来胶水,涂上,拿着春联的上头,“走吧,帮我看着贴的正不正。”说着,便拿着一边的春联开门出去了。
李君硕跟了出来,看到幽幽踮着脚,把春联努力向上够,他伸出手,拉过来,向上一举,对齐了,贴上。
幽幽又缩到他身前,半蹲着,把下半部分贴整齐,用力的按按。
李君硕也学着用力的按按。
于是两人开始默契配合,另一边的春联贴好,福字贴好,再贴上窗花,阳台栏杆挂上彩带,电视机前挂好彩灯。
终于都弄好了,李君硕感觉这是有生以来活干的最多的一天,听到没事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幽幽带着谢意看向他,可是看到他的脸,立刻笑了,跑去洗手间拿出了湿毛巾递给他。
李君硕拿着毛巾,走进洗手间,半边脸上竟然是三条红印子,再看看手,全是红色。
想来是红纸上抹下来后,脸痒,自己抓出来的,白暂的脸上,赫然三道印,好像被人打了一样,但想到幽幽笑的那么开心,自己就算画成大头鬼好像都值的,他也对着镜子笑了起来。
李君硕吃过午饭,才下了楼,上了车,幽幽追了上来,敲了敲右后座玻璃。
李君硕挪到了右侧座位,打开车窗,幽幽递给他一盒保鲜饺子,并告诉他,今晚可以回家煮着吃,三鲜馅的,这一刻,他承认他心动了。
车子发动,驶离了这个老旧的小区。
李君硕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告诉保镖要去的地方。
“少爷,我觉得有些事,我们最好不管。”坐在前排的贴身保镖转过头来,一脸为难。
李君硕思索片刻,又抬眼看到街头挂着的红色中国节,他可以选择不接触唐幽幽他们的平静生活,那他永远也不知道简单的快乐,而隔开了这份快乐,也就隔开了唐幽幽。
于是他摇了摇头,示意继续赴约。
有些事,一旦遇到了,便无法逃避!
他从出生开始,吃饭睡觉这些事情从不操心。连每天穿什么衣服,都是管家准备好送到房间,去学校有车接送,老师没有为难过他,同学不敢欺负他,只要他想做什么,总会做到。
他没去过超市,没买过菜,更没贴过春联,可是,今天这一件件简单的小事面前,他觉得虽然平淡,却那么真切,是这些一件件小事组成了生活,也因为这一件件小事,是唐幽幽陪他一起做的,他觉得无比开心。
他眉头舒展,阳光下,白暂的脸上,嘴角大大的抻开,他要珍惜这份快乐。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这是他们少爷自二小姐去世后,最开心的一天了。
突然,一辆大货车横向驶来,车头顶着他们的车,伴着剧烈的撞击声和刺耳的摩擦声。
李君硕耳朵轰鸣,什么都听不到,头和身体在剧烈的撞击力下,几乎挣脱安全带,紧接着眼前一陈眩晕,车子翻滚了一圈,又仰躺着,继续擦着地滑行。
也许是瞬间,也许是一个世纪,他感觉一切静了下来,右侧额头一片湿热,流过脸颊,右胳膊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他看向保镖,司机保镖好像晕了过去,副驾驶的保镖右手扶着额头,大声说着什么。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无边的黑暗席卷而来。
李纤妍正在陪郑阮浩一家喝茶,自从两人关系确定下来,阮经香早把她当成了儿媳妇,就差让她搬来郑家居住了。
他们已经约定好,等春节过后就把婚礼办了,其实从国外回来,她就已经搬到郑阮浩公寓里住下,因为郑阮浩不想回家,她才不得不撒谎说等婚后再搬进这里。
她知道突然间要从爱一个人到接受一个家庭,很困难,可是每天早上在郑阮浩怀抱里醒来,是无比温馨,所以其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接过茶杯,茶汤清丽,香味扑鼻。
阮经香被郑云天拉到楼上午休,只留下他们二人。
郑阮浩急忙把茶杯放下,拉起她的手,“我们也去午休吧?”说完,一脸坏相。
李纤妍急忙缩回手,这家伙体力太胜,自从她搬去他的公寓,每天晚上都有剧烈活动,有时候白天也不放过她,她一摸后腰,真是过度消耗下,不支了。
突然,她眼前一晕,一种不祥的感觉冲天而至,心突突地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