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你欺骗朕的时候可没见你有一分一毫的惶恐!”
王侍中依旧端着脸,面不改色对王君说道:“陛下冤枉啊!臣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不能只听小人的一面之词啊!请陛下明鉴!”
“那你是在指责朕不明是非,不分黑白?”此时饶是王侍中说的再天花乱坠,那王君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他。
“陛下冤枉了臣啊!”
“你说说,那长安县的女子你可认得?”
王侍中飞快地扫了她一眼,随后便道:“这女子的确为臣的妻,只不过臣早就一纸休书将她休弃了。”
凌芳瞪大了双眼看向他,挣脱了韶华的手,从地上爬到王越身侧,狠狠地用手捶打着他:“你说!你何时将我休弃了!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走那时我腹中孩儿刚过三个月,临走之时你口口声声说有朝一日你飞黄腾达之时便将我们母子俩接过去,同你一起享福,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吗?王越你说啊!”
这一段话可谓是字字诛心,每说一句话,王侍中脸颊两侧的冷汗便刷地一下涌出来,将他领口处的衣裳都给浸湿了。
他却依旧嘴硬,不肯说出事情原委,“你瞧瞧这休书!”话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纸休书,李公公见状拿过来呈给了王君。
王君瞧着这休书,不知在想些什么,何行之乘胜追击道:“陛下,臣有一言。”
“讲!”
“臣认为,王侍中同这妇人分开已有近二十年,为何王侍中突然将这休书拿了出来。时隔二十年,这休书又为何崭新地如同才刚写出来的一般?望陛下明鉴!”
韶华向何行之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就在王侍中同凌芳争吵地愈发激动之时,突然有人传报:“陛下,侍中夫人求见。”
王侍中一听是自家夫人,慌乱地一时站起身来,呆愣在了原地,只见侍中夫人仪态大方地走入殿中,韶华也是初次见她,瞧着十分年轻,一点不似将近四十的妇人。
“臣妇参见陛下。”她因怀着身孕不方便行礼,王君便免去了她的礼。
王侍中迎了上去,“你怎得来了?”语气温柔,似是百般呵护,叫一旁的凌芳心中的恨意又浓郁了些,韶华担心她做什么傻事,便一直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限制住了她的行动。
侍中夫人面色一冷,避开了他的触碰,绕至另一侧,“陛下,臣妇来瞧瞧这是怎么一回事。臣妇出身清白,祖上世代清正廉明,倘若王越当真做了什么逾越之事,臣妇自然不会替他开脱,并会劝他服罪。”
她虽是女子,但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因为她知晓,他们郭家的荣誉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王君连道了几句好。
见王侍中迟迟未说话,凌芳便从韶华袖中掏出了那准备已久的平安扣,亮给侍中夫人看,她的声音些许的颤抖着,“你可有印象他身上揣着一块玉环,同我手中这个刚好能拼在一起,那是当初他家娶我过门之时,他娘亲手将这传家之宝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