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墨自然不会知道什么虚妄劫,甚至不知道石头的存在,但这丝毫没有印象到她的判断。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是的,在强忍着羞涩,看清那自天枢位漩涡中走出人面容之后,只是很短的时间,惜墨就判定那是个a货,也就是假的。
最主要的区别,不是没有穿衣服,而是眼神。
虽跟那薛十四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惜墨原本就是个善于观察的性子,尤其是对眼神的观察,可谓细致入微。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可以说谎话,但再精湛的演技,却往往会被眼神出卖。而能够最大程度遮掩眼神的,无一不被称作宗师级的戏子,可饶是如此,依然只能惟妙惟肖的粉饰,却无法不留痕迹的掩埋。
眼前这个假货,跟真正的薛十四相比,眼神中不带一丝温度,冰冷的不似活物,甚至饱含着残忍、轻蔑以及**等等能够让人想到的一切贬义词汇。
当然,你也可以说,人是善变的,总是很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心情爽朗之时,目光自然清澈温暖,而心情一旦充溢负面情绪,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只看眼神的变化,似乎并不能证明什么。
话虽如此,可惜墨却从未见过如何极端的案例。
极端,是的,眼前这个“薛十四”眼神中所凝聚的色泽完全是极端的冰冷,仿若万古不化。
别说是活生生的人,便是被称作冷血动物的蛇蟒,也无法做到如此的极端。
就在惜墨三人聚焦“薛十四”的同时,对方也在注视着他们,脸上挂满了笑容,妖异而残忍。
显然,这冒牌货自始至终也没想过遮掩什么。
“啧、啧、啧,这里还真是热闹呢。”“薛十四”开口,音色跟真人没有丝毫的偏差,却充满了戏谑、轻佻。
确实热闹,原本清冷的藏阁,先是来了惜墨三人,又引来了数之不尽的老鼠,最终的结果,便是好一处风光秀丽,却已成了明日黄花,入目的只剩下残垣断壁,以及血腥的尸骸。
莲花池中,不断有老鼠上下浮动,不敢上岸,更不敢接近凉亭,能做的只是在水中挣扎,吱吱乱叫。
满池的莲花却是遭了殃,眨眼的功夫,就被毁灭了。
“来者何人?”感受到对方的敌意,惜墨自然不会给予好脸色看,冷冷的质问道。
“好俊的人儿。”“薛十四”瞥了惜墨一眼,眼光放亮,丝毫不掩饰贪婪之意,说话间甚至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舌头伸出,又细又长,犹如蛇信。
只是这个特征,更加坐实了惜墨的猜测。
“嘿嘿,美人莫急,待我解决了那人,事后再与你好好缠绵一番。”露骨的言辞,是那般的刺耳,别说惜墨听的皱眉,便是身边的灰、蓝二人,也是怒发冲冠。
这小子当真该死,竟敢如此羞辱山长。
在他们心中,惜墨无疑是高贵无暇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在儒门的地位,更因为平日里接人待物时所散发的气质,如同圣洁的百合花一般,让人不忍亵渎。
“受死。”急性子的蓝袍男子,最先忍不住,抽出腰间长剑,厉喝声中,已经冲天而起,踏空渡虚间,已是到了半空。
“区区持节境……很了不起么?”望着杀向自己的蓝袍男子,“薛十四”很是不屑。
直等长剑近在咫尺,才略微的偏了偏脑袋,于细微的距离,避过。
青铜长剑的锋芒,与“薛十四”的脸颊,几乎差之毫厘,可差了
便是差了,结果便是谬之千里。
一击不中,蓝袍男子有些意外,震惊于对手的实力,更震惊于那风轻云淡却、闲庭信步般的气魄。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竟然敢用这种方式躲避,难道他就那般自信么?
“与人对战,你这可是犯了大忌哦?”耳畔突然飘来揶揄的冷笑,让蓝袍男子浑身一颤。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在与人对战时失神,这可不就是作死么?
只可惜,待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咔!
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掐在了蓝袍男子的脖子上,没等他挣扎,便听的一声脆响。
蓝袍男子的脑袋软软的耷拉下来,半吊于胸前。
“薛十四”嫌弃的望了眼手中的尸体,急忙甩落。
“应天!”
望着蓝袍男子的尸体从空掉落,笔直的砸入下方的阁楼废墟,凉亭内,灰袍男子失声尖叫,正欲行动,想要抢回尸体,却被惜墨一手按肩,阻拦了下来。
此时,惜墨的脸色同样的不好看,不仅有同仇敌忾的忿恨,更多的还是惊讶。
要知道,那名为“应天”的灰袍男子,可是有着四十三重天的修为,几乎到了假节境的巅峰,可饶是如此,竟然没能在那人的手中走过一招。
只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这“薛十四”到底是何等修为啊?
“哦,对了,说起来,我还要感激你呢!”拍来拍手上莫须有的晦气,半空之上,“薛十四”以最诚挚的态度,对惜墨笑道。
“感激我?不敢当。”惜墨冷声。
“不,不,你当得。若非你,我怎么会如此强大……吸!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好爽。”“薛十四”仰天深吸,做享受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惜墨的脸色更冷了。
如果说蓝袍男子的死,只是让她难受的话,那么这“薛十四”就更加的可恶了,竟然还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美人,看来你的记性很不好啊。之前不正是你,以文卷之力,将我强行提升到持节境的修为么?”“薛十四”似乎很享受这种揭谜底的感觉。
“什么?不、这怎么可能?”一时间,便是惜墨性子再如何清冷,听了这番话,也如五雷轰顶,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