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朋友吧。”
“嗯,的确。”江景明笑意不减。
他两只手抄在白大褂里面,往会诊室的方向走去。
前面的衣扣解开了两颗,露出了修长的脖颈,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老江。”张帆忽然拉了一下江景明。
江景明微微侧过身来,和江北渊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漆黑深邃,薄锐的唇也那么像,但是还是有区别的。
没有江北渊的凌厉和身上的压迫气息。
张帆颓废地松开了手:“抱歉啊三儿,我看错了,刚刚你穿着白大褂走过来,很像你爸,你爸也喜欢把听诊器挂脖子上。”
江景明薄唇的弧度一抿,“帆叔,你的胡子好刮了。”
“啊,”张帆摸了摸嘴角的一圈胡茬,笑了笑,“这几天忙,都忘记刮胡子了。”
江景明抬起手来,手指划过了张帆的下巴,“好好照顾自己,不然许子也会担心你。”
说完他把手放了下来,眼底染上几分晦涩的复杂。
微风吹动着窗户的纱网,吹乱了江景明的碎刘海,绵软的发半遮住了那双狭长双眸。
张帆注视着江景明的背影走远了,眼眶湿红。
连发型都那么像老江。
可是老江,江北渊,再也回不来了。
——
翌日,泞城国际机场。
泞城今天是好天气,艳阳高照,日头有些毒辣,陆景溪抱着串串走出了机场,串串穿着黄袍马褂,吐着舌头环顾四周。
艾斯也来泞城了,胳膊随意地搭在了陆景溪的肩头上,“你现在回来,住在哪呢?”
“汪汪汪!”串串忽然对着艾斯吠叫个不停。
艾斯无语:“我又没问你啊,我在问陆景溪的住处。”
“汪汪汪汪!”串串还是对着艾斯叫。
艾斯悻悻地把胳膊收了回来。
串串这才不叫了。
艾斯:“……”
这年头狗原来真的会成精的。
陆景溪笑了笑,抱紧了串串:“走吧,我们先去找酒店住。”
艾斯点头,撑起了太阳伞,搭在了陆景溪的头顶。
陆景溪站在十字路口,有些迷茫走哪条路,毕竟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泞城了,对此环境有些陌生也实属正常。
只见前面的标志牌上写着:北渊路几个大字,让陆景溪恍惚。
现在的泞城,江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正想着,一条修长有力的胳膊,把她拽了过去。
仰头,对上了江景明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江景明的手缓缓移到了陆景溪的腰侧,这才看向了艾斯,冲他一笑:“谢谢你送她回来了,人以后就归我了。”
艾斯被江景明那双桃花眼晃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陆景溪心心念念的男人,她一直说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弧度狭长,亦正亦邪,让艾斯很好奇,如今百闻不如一见,可是失神的空档,江景明的车子已经开走了,连同陆景溪也走了。
就徒留艾斯跟个傻子一样站在路边。
艾斯茫然地摸了摸鼻尖。
只能求助附近的路人: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这里的酒店怎么走?”
副驾驶,被陆景溪抱着的串串对着江景明叫了好几声,表示自己的想念。
江景明没有看它,声调懒懒的:“你爸开车呢,先被你妈好好抱着。”
陆景溪无语:“我和你没关系。”
“你现在往外面看。”江景明忽然说。
陆景溪下意识朝外看去——
只看到了挂着民政局牌子的门口。
排着队伍领证的人,很多,站成了两排。
“下次再经过这,我可要带你进去了。”江景明单手转动着方向盘,语气似真似假。
陆景溪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我以为,很早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你不可能,无论是谈恋爱还是结婚,都不可能。”
“我一直没忘记过你。”江景明一字一句,“我也知道你不接受我的心意,是因为你出过车祸,那段时间,你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陆景溪别开眼去,眼神变得楚痛又悲怆,“都过去了。”
“疼吗?”
“你说呢。”
陆景溪苦笑了一声。
“我是个浑身带疤的女人,有些疤痕根本没办法修复,一辈子就这样了,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说的算。”
“汪汪!”串串傲娇地叫了好几声,对江景明的话表示认同。
——
车子开到了白马阑珊,一年前,白马阑珊里面又新建了一栋别墅。
江景明带着陆景溪过去了。
一楼,他递给她一串钥匙,说以后她住在这里。
陆景溪:“我在泞城有自己的房子,再不然,我可以住酒店。”
“你觉得我会给你和那个艾斯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陆景溪一愣。
江景明无视她眼底的讶然,笑了笑,把钥匙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乖,听上司的话。”
陆景溪认命地接受这个事实。
来做江景明秘书的这个事实。
“江景明!”楼上,传来了一道男人气急败坏的嗓音。
系着围裙的张许蹭蹭蹭地跑了下来,一把揪扯起江景明的衣领子,给了他胸口一拳。
“你说你要来白马阑珊住,托我给你打扫房子,老子累死累活给你打扫一下午,现在你说这个女人要住在这?你把我当什么了?”
江景明沉默地把张许拉开了。
“兄弟难道不是用来使唤的吗。”
“别学你爸那一套!我不要做我爸那种炮灰!我要做人!”
“张许,好久不见。”自己被忽略个彻底,陆景溪想了想还是打了声招呼。
张许没好气瞪了陆景溪两眼。
“老子的大名也是你叫的吗?请叫我张爷爷,谢谢。”
陆景溪笑了笑:“一年多没见,你还是老样子。”
“彼此彼此,你这个没心的女人。”
“汪汪!”陆景溪脚边的串串,对着张许吠叫,在维护自己的新主人。
张许双手叉腰,弯腰弹了一下串串的脑门一下,却被串串直接咬住了手指。
疼得张许嗷嗷叫起来。
江景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了张许。
“去打狂犬疫苗,剩下的是精神损失费和今天的打扫费。”
闻言,张许这才消停了,拿着钱转身走了。
陆景溪发誓她没看错,刚刚江景明手里拿着的可是金卡。
“原来你对兄弟,这么大方。”
“你也想要吗?”江景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