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拨拉不知道,一拨拉还真是吓人一跳!
想起以前神出鬼没的几个老人家现在三不五时就打电话关心一下他,不止一次地打着关心他的旗号跑到华濯集团来找他,就让文嘉佑心里的悲伤逆流成了一条河。
“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像我,想要我家老爷子关心,那还真是白日做梦!”许德曜轻哼一声,这丫是到他面前来炫耀了吧?!
“四哥,我的亲四哥哪,我家老爷子们是关心五彩玉多过于我哪!如果不是我能为他们找到五彩玉,一年半载都不会主动联络我,不用说关心我几句了!”文嘉佑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虽然许家一向重女轻男,但许德曜能力不同,再加上又是许丽娟这个许家三代唯一一个小公主的亲生哥哥,那是被许家一众长辈“爱层及乌”地关心着,哪懂得他心里的痛苦哪!
“你怎么不说,你要弃政从商,你家老爷子连一句训斥的话都没有,甚至还将自己的棺材本都拿出来给你做启动资金呢?”对于文嘉佑这惯用的“贬低自己以便能得到旁人同情心,从而能好地达成自己的目标”这一手段,许德曜已经是连吐嘈的**都没有了。
“小娟手里的五彩玉全部卖给你了……”说到这儿时,许德曜立刻就将电话拿开。
果然,下一刻,文嘉佑的狼哭鬼嚎声就透过一根薄薄的电话线,在许德曜的房间里不停地回响着:“嗷……不是吧……呜呜呜……四哥……我的好四哥。就当做兄弟的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忙哪!多的我不要,再来三块……不。不……两块……”
久久都没有等到许德曜的回应时,文嘉佑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心一横:“再不济,一块总行了吧?你就打个电话给许家小妹,让她再匀一块五彩玉给我,成不?你放心。我一定会跟之前一样死守这个秘密,除了你知,我知。许家小妹知外,就再不会有第四个人知晓这些五彩玉的来源了……”
许德曜思忖了下,问道:“你要送给文老夫人?”
“是。”
文嘉佑恹恹地应道,原本他之所以亲自去y省。就是为了挑一块最好的翡翠做寿礼送给文老夫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家老爸在得知他拍了一块五彩玉做这个消息后,才下飞机他就被一众老人家给包围了,然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见一次面的老人家,将自己千辛万苦才寻来的三块五彩玉都搬跑了!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坑爹”,他家的孩子,尤其是他都是被“爹坑”哪!
做了文嘉佑几十年兄弟的许德曜也很清楚文家的情况。所以,此时。他的眼前也出现了文嘉佑那凄惨的迎风流泪的一幕,咧了咧嘴,洁白的牙齿在昏黄的灯光里散发出一种可怕的光芒。
“小娟本打算将最后一块五彩玉送给爷爷的。”
“四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文嘉佑忙不迭地举手发誓,虽然电话那端的许德曜根本就看不见,但也总得做做样子嘛,“我出二千万买下,四哥,你看如何?”
“二千万?有点少,凑个整数,五千万吧。”许德曜慢吞吞地补充道:“这块五彩玉是最大的,约摸比你拍卖到的那块大一倍吧。”
“这个价钱一点也不贵……”文嘉佑眼前一亮,但嘴里却长叹了口气,补充道:“但,四哥,你也知道我家那几个老爷子都是‘强盗’,我花重金购买的那三块五彩玉连一毛钱都没有收回来,现在再拿五千万出来……不瞒四哥,就算我能拿出来,之后几个月里也会陷入资金周转困难的局面……”
好吧,说来说去,文嘉佑就是抱着能砍一点价就砍一点的想法来的。哪怕许德曜知晓文嘉佑手里可供周转的流动资金绝对超过十个亿,再一次听到文嘉佑这番没脸没皮的话,依然黑了一张脸。
“不行,少了五千万,没门。”这买方市场和卖方市场哪能一样?!当时是许丽娟需要钱,所以才卖掉那么多翡翠,不过,现在许丽娟不急需钱,当然是逮准了机会就狠宰一把。
“……”文嘉佑磨了磨牙,死面瘫,他都拉下脸面说到这个份上了,都不知道看在几十年的兄弟情份上帮一把!
“还没有其它事?没其它事我就挂了。”
“等等……”文嘉佑满脸的痛苦,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小金库又会缩水,就让他恨不能时光倒流,他一定咬死了牙关不承认那个拍下五彩玉的人是他!
“好吧……四哥,你赢了!”话落,文嘉佑就恨恨地挂断了电话,哀嚎一声,就倒在了床上打滚起来。
对于一个铁公鸡来说,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有人一连再地从你身上拔毛,偏偏你还拒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