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张很想跟过去偷听一下,但是他又怕被高先生的助理钱小姐发现。就在他正在寻思怎么办的时候,高先生叫钱小姐来叫自己进去。阿尔伯特-张擦擦紧张的都冒了汗的鼻尖,走进高先生的办公室。
“高生,早安。”阿尔伯特-张紧张的控制不住自己的颤音。
上司示意他坐下来说,但是阿尔伯特-张却不敢,哈巴儿狗一样的从下往上的看着高先生。
“我听说你去印尼见魏先生了。怎么样?”
“呃,我想向魏先生推介一下---”
“与其找魏家,不如找那个实习生,我听说她情况好了不少。”
“是的---”
“抓紧时间!听说年夫人自己也找了人去找那个孩子的下落。夫人的人去了南京。要是你的动作太慢,这单生意最后被别人占了先的话----”
高先生欲言又止,却比大声呵斥吼叫更可怕。阿尔伯特-张只好退回他的老路子上。等老婆打发了女佣玛利亚来给他送了盖假公章的合同,他就赶紧跑到了夏露住的医院。这一回,他和夏露妈妈的形势翻转了。虽然他恭恭敬敬的把假合同双手送上给夏露妈妈,却只换来对方轻蔑的从鼻子里的一声“哼”。
“夏太太,你上次说你要把那个孩子的电话---”
夏露妈妈从上往下的看着阿尔伯特-张,并不回答,转身去找护士去了。十分钟后,她才姗姗回来:
“怎么办?我的钱都搭进去了。现在护士让我们出院呢?!”
“这----”阿尔伯特-张满头大汗。他唯有赶紧把自己的信用卡拿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医院的刷卡机上一下过了十几万走。
但是,拿了钱,夏露妈妈还是不阴不阳:“用着我们想起我们来。真市侩!”说着,她理都不理,就径自回了住院部,进了女儿的单间病房,把门关上,还把窗帘放下来,让替她们交了医疗费的阿尔伯特-张如热锅上的蚂蚁。
如热锅上的蚂蚁的,不止阿尔伯特-张一个人。还有陷在南京火车站货车后边的姚明明和文森特。姚明明没想到小偷不但偷了人的东西,还敢聚众包围自己。她刚想大喊,就被少爷从后面给抱住了:
“各位,各位,误会,我们这就走。”文森特看看周围的黑暗,知道在这一处七转八转进来的货栈里,自己和姚明明是凶多吉少。他想拖走姚明明,但是小偷们就是不让。
“叫你俩就这么走了,坏了我们的规矩~”
“偷东西的都有理由了!”姚明明还是不怕死,她也不顾文森特捂着她嘴的手指,大声吆喝。
“瞧,她还挺厉害的。少爷,你弄个这么泼的姐姐,行不行啊?”小偷们露出了流氓本色。
这下终于让姚明明有些害怕了。但是文森特听出画外音。人的年龄,在他和姚明明的这个阶段,不是那么容易分的。况且现在天又黑,这些人怎么知道呜呜渣渣、像个小朋友的姚明明比自己大的呢?怕这帮贼就是冲着自己和姚明明来的。
“手机你拿走吧。”少爷试探着。
但是拿了文森特手机的小流氓,却不打算就这么放了对他穷追猛打的姚明明:“行啊,你可以走。这个女的留给我们。”
“她这么丑,脾气也差。”文森特把姚明明转到身后,笑眯眯的对着流氓。
“我们正好要贩狗去玉林,路上也没有多少吃的,可以把她和狗关在一起。”一个流氓起哄说。姚明明一向是流浪猫狗之友,听见这些人还要偷人家的毛娃娃去卖狗肉,怒不可遏。但是少爷却越发在心里笃定这些人是提前打听了他们的底儿,专门来等自己的。
“----”文森特还是强挤着微笑,但是在动别的脑筋。问题是他之前受伤没有好全,左手不是很得劲,也没有办法快跑。
他在心里数数包围了他和姚明明的五个人,然后每个人都打量了一番。偷他手机的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二十几岁的娃娃,应该没有太大力气。两个三四十岁的,一直在圈子的最后面,说明是属于打太平拳的“局外”人。第一个跟他们搭腔的秃顶小偷、老是在瞟左边四十几岁、甩着一根链子锁的男人。似乎这链子锁男是他们的头目。而这个头目,红着个脸蛋子,老是喘粗气,可见心肺功能不是太好。自己下手的时候必须注意分寸。
这么想着,文森特拽着姚明明朝这个四十几的红脸蛋头目靠了上来。
“这位大哥,我们是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