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息以为田白是想要请杞国人从中做媒,他以为田白怕是将目光瞥向了宋国。
毕竟,田家乃是陈国子,杞国、宋国、陈国又是三恪,他既然执意来了杞国,自该惦记的宋国女子才是!
哪知道,鲍息走了之后,田白却是对净道:
“公所食甚少,何故?”
净苦笑一声:“我时常都担心天地会崩塌,自己没有可以生存的地方,于是睡不着、吃不下。”
田白愣住了!
这是杞人忧天的原型人物?
他微微摇头,抛去了脑海里参与到了历史中的荣誉感。
田白轻笑一声:“公这不过是积思成疾罢了,却是当不得如此!”
“哦?”净惊呼道:“公子可有教我?”
田白点点头,对着净说道:“天不过是积聚的气体罢了,没有哪个地方是没有空气的呢!你的举止、呼吸,整天都在空气中进行,为什么还担心天会塌下来呢?”
净一楞,急忙道说:“天如果真是积聚的气体,那么太阳、月亮、星星就不会掉下来吗?”
田白哈哈一笑,道:“太阳、月亮、星星也是空气中发光的气体,即使掉下来,也不会伤害到谁。”
天体的那一套运行规则,对着净解释的话,实在是太难了,所以田白就遵照历史,来开导净。
净眨眨眼,半是迷茫,半是开悟,他又说:
“如果地陷下去了怎么办?”
田白已经越来越放松了:
“地不过是堆积的土块罢了,它填满了四处,没有哪个地方是没有土块的。你的行走,活动,整天都在地上进行,为什么还担心地会陷下去呢?”
净哈哈一笑:“都言公子聪慧无双,净服矣!”
他拍拍手,一个宫装丽人从帷幕后面走了出来。
仔细看去,那女子却是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豆蔻初开的时候。
“杞君残人姒小宛,见过公子!”
田白的眉头微微皱起。
春秋时代,女子的闺名只有父母和兄弟这等亲人知晓的。
若是对外人说了……
唯有夫婿,这一个外姓人,才能知道女子的名字啊!
“杞子这是何意?”
田白皱眉道。
闻言,那女子诧异的看了田白一眼,转而继续低头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她在行礼,而田白没有回礼之前,是不能起来的。
净叹息一声:“公子可否先让我这侄女起来,容后我在给公子请罪?”
好狗胆!
竟然敢对自己逼婚!
田白皱着眉头,心中在徘徊着是不是自己不答应——此人就要摔杯为号了!
帷幕后面,并不曾见到刀斧手。
而一边的田豹,也是老神在在,看来不像是有了埋伏的样子。
若不然,田豹这厮的狗鼻子,却是能够察觉出来的。
见到周围很是安全,田白微微点头:“杞子,孤有礼了!”
这个杞子,指的却是杞女。
春秋战国时代,没有女的这一说法,女儿一样是叫做子的。
当然,能够冠以子的,都是贵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