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尘尘还纠结在这个问题里,她嘟哝着:“所以,老师,你说的不太对,你就像苔,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你穿的很土,又不打扮,很多人可能并不喜欢你,至少我爸爸不会喜欢你。”
叶江月失笑的说:“尘尘,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你爸爸喜欢啊!”
“哦,以前我的语文家教老师也喜欢我爸爸。我爸爸不喜欢她。我小姨是牡丹花,很多人都喜欢她,我爸爸可能也是喜欢的。”
“那你呢?”叶江月不得不面对尘尘的心结了。
“我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我有点怕她。”尘尘很迷茫的声音。
“为什么要怕你小姨呢?她是你姨妈啊!将来你爸爸娶了她,她也一定会对你好的,放心吧,尘尘!”叶江月安慰尘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怕她,就是怕。”尘尘说着突然嚎叫了一声。
叶江月静默了一会,说:
“好吧,尘尘,我们继续回到这首诗,苔花很渺小,很平凡,甚至很卑微,作者却极力讴歌它,你觉得作者仅仅是想赞美苔这类植物吗?”
“不,还有像苔一样坚强的人!”尘尘斩钉截铁的回答。
“很好,尘尘,这就是象征手法,或者说托物寓意。”叶江月授课有条不紊,环环相扣。尘尘答应着,估计做着笔记。
“尘尘,你刚刚说的很对,不仅叶老师我,还有你,还有他,都可能就是那苔,我们也许不是最美的那一个,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不是最幸运的那一个,但是我们可以做最勇敢的那一个,最坚强的那一个,即使无人喝彩,也要努力绽放,活出自己的意义和价值。”
陈瑞天已然怔住,抬脚想要离开,却听到叶江月用动听的嗓音开始唱起这首《苔》,歌词简短,旋律简单,曲调悠扬。
很快,尘尘也和叶老师一起哼唱起来。尘尘甚至开怀的拍起了小手。
书房的气氛美好和谐,就像一曲美妙的乐章,让陈瑞天几乎想推门而入,融入其中。
然而,事实是他举步离开了书房,回到了客厅。
何其有幸,叶老师会用这样充满爱的灌溉,启发懵懂的小孩。
一路上,陈瑞天心里都充满了温暖和感激。他的眼前似乎延伸出无边的苔,无边的绿,无限的生机,无限的希望。
叶江月离开陈府时,路过客厅,又看见台灯下男人端坐的身影,她知道这是尘尘的父亲,但只是微微颔首致意,便想快速离开。
陈瑞天叫住了她:“叶老师!”
一路送出的陆管家赶紧说:“叶老师留步,我们陈总叫你!”
叶江月停步回首。
陈瑞天还是坐在暗影里,一动未动。
半晌方说:“谢谢叶老师,这么晚了,以后都让司机送您回去吧!”
陆管家一愣,然后赶紧说:“对啊,叶老师!让司机送!”说完,便想去吩咐。
叶江月却说:“不用了,我喜欢做地铁,现在不算晚,一个人散散步,走到地铁口也挺好的。如果陈先生一定有这美意,可以把路费加在我的薪水里。”
管家不敢答话。
陈瑞天温和的说:“可以,叶老师,您这个要求很合理。老陆,叶老师每天的路费以打车费计算,把之前的也一起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