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帮他求情!?”阴霾气更重了,傅修冷若的发声,一种难以言喻的冷漠,席卷了周边。
“怎么,他不是你的兄弟吗,地上这么硬..我只是觉得这样跪着不太好。”再迟钝的人,也发觉了不对劲。傅修提及沐子儒的时候,整个人都仿佛坠入地狱,被狱火灼染,致命修罗的分身,风云不觉,暗涌起...
“谁允许你站在这里这样跟朕说话的!”他竟大声吼了她一句。
“我说错什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了吗,你告诉我。”没想到,傅修没有关心她的腿伤,没有一点体贴的温暖,她才说了几句话,换来他的残酷和冷漠。
曲婵的睫毛倔强的翘起,洁如平雀飞山的清新面容,撅起嘴,固执的抵抗他的寒冷。也只有她,不会畏惧傅修变脸时的冷冻,不怕死的贴上去。
“闭嘴!”傅修阴鸷的眼神惊世骇俗,吓得曲婵心停跳了半拍,她傻傻的愣在了那里,甚至忘记了脚上的痛。
她没有料到,前几天还对她温柔说笑的傅修,此时又变了脸。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动怒,是自己贸然下水闯了不该闯的地方,还是因为沐子儒呢?沐子儒是傅修的亲人,他们怎么会这么生疏呢,不仅是生疏,是生疏的可怕!
“皇上,是罪臣的错,罪臣不该冒犯皇上的女人,请皇上惩处!”沐子儒双膝跪地,气氛僵硬,他抬起头,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并说道。
“他没有冒犯我!他只是扶了我一把而已。”曲婵知道沐子儒在帮她揽罪责了,她冲动的朝傅修生气的喊了出来,她的脚受伤了,他都如此冷漠,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傅修啊傅修,为什么你就这么难看透,有什么事情,就不能说出来一起分担吗!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内心,到底藏着多少的隐忍和秘密。
曲婵的倔脾气也浮了出来,身上的太监服被水浸湿了一些,显露出她有质感的曲线,并不暴露,散发着一股另类的女人味。
“而已吗?”傅修的口气很差,邪肆的视线让人又爱又恨,他是怎么做到这样冷冰冰又霸道兮兮的。就差没有捏紧拳头发出咯吱响声,那种掩藏的怒火,隐隐约约,不着边际,揪着人心..
曲婵心里五谷杂陈,不是滋味。
傅修在说完这三个字后,眼神突然就换了方位,他的眼神飘落在了地上跪着的沐子儒的身上。只不过,是以一种看垃圾污秽物般的不屑的眸光看着沐子儒。
他所表现出来的嫌恶和厌倦并不明显,抛光似的落下来,不用很大的表情幅度。只一双凤眼里洒落的神韵就可以感知,傅修看着沐子儒,完全就像是在看一个牲畜,甚至一个废弃物。
“皇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没有做,朕马上就要去上早朝了,你还跪在这里,是想逆君而行?”他是在跟沐子儒说话,却连个正眼也没有给过他。
傅修淡淡的一句话,听似清淡,实则鸣人。
“臣不敢!”沐子儒重重的朝地上再次磕了一个响头,一旁的曲婵听着磕头的响声,都觉得痛。
“臣有违皇上旨意,没有执行好皇上吩咐,臣自愿受罚,望皇上息怒。”
执行?沐子儒要执行什么事?曲婵站在原地,不明觉厉。
局势险峻,曲婵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单一的眼神看着这一幕。傅修和沐子儒关系真的好惨淡,彼此的称呼也是暗藏玄机。
说完话的沐子儒,站了起来。
“怎么,皇兄不记得朝前纲要了吗,衣束不齐,官帽离发,妄自行为。皇兄是想让云雾宫的那位替你受你的错责之过吗!”傅修提高了声音,态度无情。
“罪臣知错,绝不敢再触犯,请皇上开恩。”沐子儒双膝一弯,居然站着嘭的一声就跪了下去。他下跪的动作娴熟,从这么高跪下,膝盖狠狠的砸在地上,他却毫不吱痛。
云雾宫,又是什么地方??里面住着谁,为什么傅修稍提了一句,沐子儒就紧张成这般。
“离开朕的视线,朕不想看见你。”
“臣遵旨!”沐子儒额头的皮磕破了,面对傅修的冷言冷语,他一点都不敢怠慢,兢兢业业,肃肃严谨。
他伸手从腰间的猪尾巴腰带上取下挂着的猪脸帽,戴到了自己的头顶,一个死气沉沉几分恐怖白色抽象猪脸盖住了他的半张脸,塌塌拉拉的猪脸帽子,是用猪头洗净后用硬线粗糙缝制的。一身从猪身上刮下来的装备,发出一股未祛除干净的猪骚味...
随即,沐子儒跪在地上转过了身,猪皮衣的下摆还挂着两个猪蹄壳子,沐子儒把两只手套进了猪蹄壳里,用猪拱式的走法。一步一步,从百米高的通向朝元殿的台阶上跪着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