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堂堂主开始着手准备,内政部神算子调集堂中门人清算神王殿内的粮草补给,情报部队充当先锋,率先往白虎驻扎的三条要道前去,探听情报,暗中,探子也秘密潜入朱雀、青龙两国,只要他们稍有异动,立即回报十二,暗杀部队在子时出发,密密麻麻的人潮乘坐着鹰鹫,从山巅之上飞跃至下。
十二一袭黑衣凛凛,站定在雕花窗口,冷眼看着正往山脚行去的神王殿精锐,黑夜中,他们宛如一只只伸出爪牙的猛兽,鹰鹫的鸣叫声,清脆刺耳。
“萧伯纳的人出发了。”凌宇寒手中端着一个深红色的托盘,上面搁置着几样小菜以及一碗米饭,从屋外悄声进来,他随手将托盘放在木桌上,转身走向十二,从后抱住她被晚风吹得略显冰凉的身体,眉头一蹙:“小心着凉。”
说着,他右手抵住十二的后背,斗气源源不断输入她的体内,为她驱除寒气。
火焰般的红色长袍,墨发用一条银色缎带高高竖起,面如冠玉,鹰眉微翘,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内闪烁着万般柔情,嘴角扬起那抹邪肆的笑,似要勾人魂魄。
“你说,这场仗我们有几分胜算?”十二紧抿着唇线,眉目冷峭,心头始终没有底。
她有把握能够击杀白虎先锋部队,可白子墨此人,太过深不可测,对上他,十二虽不惧,但也不敢说百分百能将他击败!
“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了?”凌宇寒戏虐的笑道,双手紧固着她的腰肢,“我认识的司马如意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当初,那个敢公然闯上云天门,在青龙为了邱楼与玄女宫的侍婢对上的女人,打哪儿去了?”
他深幽的目光里淌满了零碎的笑意,鼻息喷洒在十二的颈窝,十二耳廓一热,斜睨了他一眼。
“乖,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凌宇寒抬起手来,温柔的将她被晚风吹得飞扬的鬓发别到耳后,话语几乎是擦着十二的耳侧说出口的,充满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
十二眉头一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谁能欺负我?”
她可是十二!怎么可能任由旁人欺负?
凌宇寒耸了耸肩,嘴角的笑加深了几分:“那你还担心什么?暗杀部队已经出发,阿力的人也混在队列中,不出四日,便可与白虎的三路人马碰头。”他顿了顿,继续道:“白子墨坐镇皇宫,如今三军统帅只不过是他手中一枚棋子,司马雄也好,穆少秋也好,对我们来说也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拦路石,只要稳住了漠河,将他们的先锋部队击倒,你还怕阻止不了白子墨的狼子野心?”
凌宇寒说得轻巧,好似将天下局势看在眼底,嘴角那笑染上了几分笃定,醉卧美人膝,手握天下权,或许说的便是他吧。
神王殿负责收集情报的殿堂,门人广布整片大陆,即使凌宇寒足不出户,也可如数得知天下局势,哪怕是某朝臣后院起火,他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神王殿,屹立于玄武大陆顶端,百年不败的原因之一!
十二怔怔看着他,心头一动,眼中流光一转:“你可别小看了白子墨此人。”
她微微蹙起眉头,双肩左右轻轻一摆,轻易的从凌宇寒的怀中挣脱出来,提着衣摆,落座在长椅上,拿起桌上的碗筷,坐姿端正,背脊笔直,宛如一支松竹。
凌宇寒轻笑一声,略显低沉的笑声在静谧的房间内绕梁不绝,他走到桌边,提起桌上酒壶,修长的身体似是没有骨头,慵懒的斜靠在桌沿,一仰头,纤细的脖颈微微伸长,精美的下颚与红衫下性感的锁骨交相辉映,烈酒从酒壶的瓶口处成一条水银,落入他的红唇中。
真是个妖孽!
十二顿时心跳一乱,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略一晃神,手中的筷子险些落到了地上,将视线从眼前这艳丽无双的男子身上移开,心头愤愤的嘀咕一句。
“要喝吗?”凌宇寒媚眼如丝,斜睨着十二,一双眼波光粼粼,似蒙上了一层迷雾,他轻摇着手中的酒壶,姿态慵懒闲适。
十二狠狠扒了一口米饭,用力咀嚼着,看也不看他。
“明日之后,恐怕你我把酒言欢的日子就将一去不复返了。”凌宇寒微微摇头,低垂下的睫毛,在眼睑处滑开一层浅浅的暗色。
“废话说完了吗?”十二猛地将筷子扔到桌上,双手抱住肩头:“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我怕你饿了半夜为你送来宵夜,你竟如此待我?”凌宇寒摆出一副幽怨的模样,似十二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错事!若是有旁人在场指不定会被他这表情给吓一跳,什么时候神王殿红衣使者,竟会对一个女人搔首弄姿?甚至俯首做小?
真真是跌碎人的眼睛。
十二顿时哑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行了,少在我这里装腔作势,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将你扔出去?”
十二懒得和他嬉笑,冷下脸来,故作薄怒的开口。
凌宇寒口中一叹,脚下踏着诡异的身法,竟在瞬间从圆桌移动到了十二身侧,单手将她从长椅上拽起,另一只手迅速紧捏她的下颚,吻蓦地落下,龙舌极致温柔的描绘着她的唇线,并未深入腹地。
“这是道别吻,做个好梦。”他低沉的嗓音在十二耳畔响起,不等十二发怒,便轻笑着从房门飞身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