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没有报案,帮着给压了下来,却总拿这个事情威胁我们。
村子里的半大小子们欺负我小,总是打我。
哥哥护着我,就打他。
一次又一次。
直到有一次,他们看到村长从我家出来,他们嘲笑我们是野孩子。
他们冲到家里,翻出妈妈的裙子逼着哥哥穿上。
不穿就把这个丑事宣扬出去。
他们把哥哥按在地上,强行把裙子套在他身上。
哥哥很绝望,一直看着我。
我从他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毁灭。
若不是为了我,他可能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他没有!
他怕他死了,我没人管!”
说到这里,贾楠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跌坐在地上,伸手摸到黑盒子里的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
他的手微微有点颤抖,眼中却满是决绝,那天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2007年,也就是12年前那个下午,放学时间。
他发现哥哥没在家,而妈妈那条黑色蕾丝裙不见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他担心哥哥要做傻事。
果然,学校与村子必经的那条羊肠小路上,他听到了一声惨叫。
正是贾松!
肯定是那片杂草丛!
哥哥带他去那个草丛玩过躲猫猫。
小小的他跑到杂草丛旁边,蹲下来,透过草茎之间的缝隙朝里面看。
他看到贾松的脖子鲜血飞溅。染红了地上的土。
贾松身旁,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和一小截黑色西裤的裤腿。
他吓坏了,赶紧站直身子跑到对面的玉米地里,蹲在地上不敢动。
小小的他,蜷缩成团,他感觉一阵眩晕。
不知是被那天的太阳晒的,还是因为看到了太多的血。
贾松的血。
对面的杂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估摸着时间。
待对方差不多走到路口时,他从玉米地钻了出去,以玉米地为掩护,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
贾楠把纷呈的思绪暂时放了放,他拿起刀,一步步走向文杰。
“本来我明天准备杀一个叫王帆的人……”
贾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把菜刀凑到嘴前吹了口气。
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慢悠悠地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地理由,只是他有点像你。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知道他不是杀害哥哥的凶手……
可还是忍不住要杀他。
现在他可以不用死了,因为老天松开了你。
这真是个大大的surprise!”
贾楠的神经其实挺正常的,只不过操着菜刀说这番话,就会让人觉得很神经。
文杰也是在这是注意到了那把菜刀。
不可能!
那把菜刀不是被自己扔河里了吗?
这会儿纠结菜刀或者黑裙,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沉思片刻,开口道:“有句话你说的不对……我懂没有父亲是怎样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