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写给爸爸妈妈
每次过节回来,脸不洗,顶多刷个牙,衣服不穿,连门也不出。每天就是吃饭,写东西,看书,睡觉,猪一样生活,真爽。
老妈还如我小时候一样,每天临睡前给我铺好被子。40多岁的我依然心安理得,钻进被窝,总在想,如果有一天老妈不能再为我铺被子了,我的天空是否还会有阳光。。。不敢想象,又一次甜美地睡去,老妈,我爱你,我想在每一次回家时,永远睡在你铺的被子里。。。
每天晚上和老爸老妈天南海北胡扯一通,老爹耳朵有些背,时不时冒出一句两句,经常雷的我和老妈目瞪口呆。
今天晚上我又给老妈灌输女人弱势的观念,老妈极其不服气,嘟囔着说男女平等,说你看,我们还有妇女节呢。我说对啊,因为弱势才提高吗。老爸突然插了一句:那还有残疾人日呢。老妈气的直瞪我爹:就你个老东西话多。。。我憋不住捂着嘴偷乐:我爸就说了一句。老妈急了:我不管,反正在咱家,就是女人说了算。
今年是老爸和老妈的本命年,也恰逢50年金婚。难以想象他们50年来的风风雨雨,只是看见他们日渐苍老的面容,有一点心痛。多年以前,年轻的爸爸妈妈,带着寒酸的行囊,拿着老爸仅有的几元派遣费,从张家口远赴坝上沽源,在此工作、生活二十多年。待再次返回张家口时,那个帅气的小伙子和哪个美丽的女子,早已白发苍苍。风华正茂的青春永远留在高原小城,唯一籍蔚的是逐渐长大的两个儿子。。。
老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虽然做了多年的基层干部,但依然不善言谈。有时候和老爸开玩笑:爸爸,我说我这麽内向,您遗传的吧?老爸眼皮都不抬转身而去,老妈愤愤:儿子和你说话,看你这德性。
做了一辈子行政工作的老爸,交际不多,退休后朋友就更少。除了养养花草,无所事事。每天和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打麻将消磨时间。只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老爸的麻将打得越来越小,因为输的越来越多。去年还是50块钱一圈,今年干脆玩20块钱一圈的了。不过高兴的是,老爸抽了50多年的烟,成功戒掉。相比一年恨不得诅咒发誓戒100回烟但总戒不掉的我,不得不由衷的赞叹。
初一团圆饭,哥哥因为心脏去年做了手术浅尝而止,侄子自告奋勇和我拼酒。家里仅有的半箱啤酒很快见底,不分胜负,侄子吵嚷着要去再买。老爸推门而入,拎一箱子啤酒放在桌上,依然是一言不发。我默默地接过来,正好和老爸的眼神相对,无限的慈爱。。。
侄子高兴起来,兴奋地嚷嚷,爷爷就是好,爷爷最爱我了。我笑着问他,为什么这样讲。侄子说:去年我订婚时候,你们在北京都不回来,就爷爷自己回来参加。我说奶奶看病我们走不开的。侄子说,恩,我知道,爷爷那天喝醉了,我都这麽大了,头一次看爷爷喝醉,爷爷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