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穿过名贵的琉璃灯罩,在这个布置典雅的房间中弥漫,显得朦胧暧昧,制作精致的屏风后,热水的水汽缓缓扩散,和着朦胧的灯光。屏风上隐隐现出一个婀娜的人影,就像是一幅充满情欲的**。
柳四娘喜欢在傍晚沐浴,昂贵的红木浴桶中浮满了玫瑰花瓣,香气如薄雾,随着热汽萦绕着她的胴体,在她盘起的秀发,在她微微眯起撩人心魂的媚眼,在她如血般艳丽的红唇。
水波微动,一截雪白的玉腿自玫瑰花瓣群中伸出,洁白却妖娆,就像是花丛中的羊脂玉。她有时会毫不介意地把浴桶旁的窗户打开,让血红的夕阳映在她身上,使她的身体像赤炼蛇一样艳丽危险。这样“伤风败俗”的行为杨柳巷的居民当然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但也毫无办法。据说曾有老人出面,通过伺候柳四娘的丫鬟转告柳四娘要注意检点,但柳四娘的回答只是一段银铃的笑声。
杨柳巷的居民和柳四娘是明显不一样的,无论是所经历的,还是所谈论的,亦或是所在意的,世俗与江湖缠绕得那样紧密,也相隔得那么遥远。即便在一个巷弄,他们也似乎被一堵无形的墙隔开。
苏羽自认也算是个江湖人了,但当他听到一声“请进”然后推门进入屋中,见到这样一幅画面时,还是感到不知所措。一时间退出不是,进屋也不是,窘迫地站在原地。
“哗哗”的水声响起,屏风上的人影挺了挺上身,一抹惊人的弧度显现。
苏羽一下羞红了脸:“对,对不起。”说着就要逃出门去。
“呵呵……”
一阵笑声自屏风后传出,笑声中蕴含着说不尽的勾人韵味,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手指在慢慢勾起苏羽的下巴。
“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你想知道的事该怎么办呢?”
这让苏羽如何走得掉?
没法,苏羽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屋中,坐在桌前,此时他才发现,柳四娘似乎早便知道有人要来,桌上已备好了糕点茶水,只可惜苏羽此刻实在是没闲心享用了。
“来者是客,不用拘束。”
屏风后柳四娘的声音再度传来,平平常常,却有一股自然而然地诱惑力在其中。
“不用了,多谢。”
苏羽平静着自己的心神,暗想柳四娘若不是天生魅骨,那定是修炼有魅惑之术,他在江湖上也听说过这种功法,不过他毕竟心近赤子,菩提神功作为佛门顶尖功法自然也有静心的作用,很快便镇定了心神,不受影响。只是他这次本是为打探消息而来,经过这一阵慌乱,他竟已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沉默起来。
踢水的声音不时响起,柳四娘略带慵懒的声音传来:“你来应该不只是为了看我洗澡的吧?”
“当,当然不是!”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呢?”
“我——”
“我来猜猜——”苏羽话没说完就被柳四娘打断,“你们一定是想知道巴通把侵吞的珍珠藏在了哪里,只是你们当然不能去找巴通,所以你们就来找最有可能知道的我啦!”
“但你们应该不会傻到认为在你已经暴露的情况下我还会把消息给你,所以这肯定不是你来这的主要目的。”
“哗哗”
柳四娘匀称的腿伸出,在屏风上留下一段修长诱人的影子,就像一只骄傲美丽的孔雀,脚趾微微勾起,就像是孔雀在高傲的扫视四周。
“你来这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巴通,也不是为了珍珠,而是为了探查我的虚实!”
苏羽有些惊讶了,这女人好生厉害,他还没怎么说话,她便已把他的来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苏羽也并不慌张,把对手当傻子才是最大的傻子,他江湖阅历虽不算丰富,但这样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苏羽道。
“我?一个女人罢了。”柳四娘道。
“你可不是个普通的女人?”苏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