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那个‘他’咧嘴笑了,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冷酷:“终于来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这还用问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前半生你用着这个臭皮囊我被龟缩在这镜子里,后半生到我用那个臭皮囊你回到镜子里去了。这是我们上一个轮回前说好的事情啊,难道你忘了吗?”
本地姜无力地指着镜子惊诧万分:“轮、轮回??”
镜子的‘他’狰狞地笑道:“你真想不起来了吗?那你就看看后面的那些镜子吧。”
说完,镜子里的那个人也消失了,当第六面镜子出来时,却是个饱经风雨走路有些气喘的人,本地姜遍体生寒,因为那个镜子的老人,从相貌上去看,正是年迈的自己!
然而这次的‘他’并没理会本地姜,只是弯着腰驼着背费力地朝第七面镜子钻去,每走一步都艰难万分,似乎用尽了生平的力气。
等到在第七面镜子出来时已经变成面黄肌瘦,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但镜子里的那个‘他’还是拄着拐杖往第八面镜子里缓步前进,忽然一个踉跄不小心跌倒了,摔进了第八面镜子的棺材里面去,棺材轰然盖上,那沉重的声音像天雷捣鼓一般惊得本地姜发颤!
棺材隔空移动被放到第九面镜子里埋葬,形成一个土堆。不知为何当棺材被深埋在地下时,本地姜内心莫名地升起一股窒息感,就像是自己真的被生生活埋一般。
第十面镜子是同一个地方,但是土堆慢慢消失了,似乎经过岁月的风化,渐渐消无。
直至在第十一个镜子的画面里啊坟堆慢慢地长出一棵苗来,生根发芽。
本地姜瞪大眼睛望向最后一个镜子,那里面的幼苗渐渐长大并开了一百个枝杈跟藤条,但整株树只结了一个果,而且那个果实看上去像是一个生命在孕育着,有节奏的有规律地鼓捣像脉搏一般,并发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似乎随时都有可以诞生一个新的生命来。
看到这里本地姜有些恍然,他猛地想起这树苗的样子长得有些像算命书中的花根树!因为刚出生的小孩子都要去给算命先生定花根,他是学易之人如何不知?
整棵花根的树身用大篆体刻着三个字:百罗一。画面轰然碎裂,最终渐渐地消失不见。每一面镜子上都显示文字,分别是:长生、沐浴、管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字迹渐渐消去,本地姜又看到了自己,四面八方有无数个“自己”正盯着他在狞笑,十二面镜子中伸出无数只手掐着他脖子在嘶声尖叫,他想跑但身子却不受自己控制,而且脖子被抓得几乎喘不过起来,全身上下被尖爪抓得又痛又辣!想叫偏偏又叫不出声,动弹不得惊恐万分!
“哈哈哈,该你回到镜子里来到我们出去了哈哈哈~”
“唔~唔~!”本地姜拼命地挣扎着叫喊,如溺水一般,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最后他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如坠漩涡深渊,似有九幽恶魔的嘶喊在耳边回荡,充斥着正片天地。
“醒醒醒醒!梁老弟你快醒醒!”本地姜幽幽地睁开眼睛,发现腰挂着酒葫芦的李正兄在双手握着他的脖子摇晃。本地姜被他捏得喘不过气来,满脸通红,奋力地用手指了指他的手。
李正才松开手道:“老弟你终于醒了,你刚才干什么了你知道吗?”
本地姜睁开充满血丝的眼,一脸的惊疑,久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做了个噩梦,这房间好像不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