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往事了,来,喝一个,边喝边聊。”
文仲又是半瓶下肚,林哏哏只是倒了一杯喝下去,文仲也没意见。
他告诉林哏哏,自己很年轻就学了开车的手艺,那会儿开车的年轻人,是非常好讨媳妇儿的,司机是个技术活。
找了个漂亮媳妇儿,生了个千金,也就是文清,虽然算不上多富有,但生活还算宽裕。
自己凭着手艺,但凡是南山需要司机的工作,那几乎是随便他挑就是。
左挑右选,选了一家工资最高的公司,而且活不算累,从公司仓库到码头,固定两点的线路最好跑了。
文仲也放慢了喝酒的速度,好像那一段时光,可以稍稍抚平他的创伤。
“可好景不长啊,几年前,我忘记了,那会儿刚入秋,那天的货突然就多了很多,跑完最后一趟回去天都黑了。”说到这里,文仲的眼里开始露出恐惧和迷茫。
林哏哏给他开了一瓶酒递过去,文仲喝了一口接着说道:
“离家估摸还有十来分钟,突然一个人影就从绿化带窜了出来,我下意识刹车,我想下车看看,可一紧张,一脚没稳住,脑袋撞在了地上,等我醒过来…等我醒过来。”
不知道是酒劲上来,还是文仲确实还被困在当初的恐慌之中,情绪有些激动,眼神涣散。
“好了文哥,过去了,咱不想了,文哥文哥,喝酒。”林哏哏大声喊了两句,文仲这才渐渐冷静了下来,扶起酒瓶灌了一大口。
林哏哏可不敢问了,自己本来就是好奇,别真把这个本来就不太正常的人搞出什么状况,自己虽说一穷二白,但毕竟是文清的父亲。
林哏哏借故先离开了,临行时给结了帐,顺便把小白的号码留给了店里的老板,交待说这个男人喝得不省人事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顿时索然无味的林哏哏朝着自己家走去,他有些想何花了,但越是感觉生活艰辛的时候,越不敢联系她。
爱情可以无视现实差距,但男人不可以,林哏哏这么想。
也许文清并没有错,她游走混迹于灰色地带,也不过是想过阳光下的生活,是自己矫情了。
回想自己两次对文清的态度,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那种评价都不给的沉默,像极了一种嘲讽。
当然即使是这样,小白也不应该选择和她在一起。
正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林哏哏的电话响起来了,是张伯的号码。
“哏哏啊,快来喃喃上班的医院,你张伯出事了。”电话那头的大妈已经泣不成声,林哏哏说了句别着急,便赶紧往医院赶去。
到了急救室,张喃喃正扶着大妈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大妈手背上打着吊瓶,正闭着眼睛。
“喃喃姐,怎么回事?”林哏哏小声问道。
“爸爸吃过饭洗澡,突然在卫生间摔倒,晕了过去,现在医生正抢救,情况…不太好。”
“大妈怎么了?”
“没大碍,血压上来,打针了应该没事。”
林哏哏自觉浑身有些颤抖,他记起了几年前自己父母出事的晚上,意外,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他只祈祷命运稍微公平一些,对这一家善良的人不要太过残忍。
急救室门打开,张喃喃赶紧上前问情况:
“别紧张,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喃喃,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父亲以后可能生活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