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外面已是漫天飞雪。
雪花落入掌中，冰凉透人，一旁的莫玲珑笑声清脆，一如这爽朗天际。
“呼……”
郭凡长吐一口浊气。
气息如剑，飞出数丈之远才缓缓消散。
他闭上眼，默默感受着外界冰凉的气息，良久才睁开双眼。
“听说，北戎之地历年严寒，再往北，半年飞雪，不知又是何景色？”
“不知道啊。”
莫玲珑取来一件氅衣，披在郭凡肩头：“不过，我们肯定能看到的。”
“嗯。”
郭凡慢慢点头。
…………
时隔一年有余，郭凡再次回到北边。
而此时。
他的地位已是不同。
走的时候，他虽然身具大功，得了三品武将的官衔，却是被人排斥。
相当于被贬！
而今。
他名列宗人府，官职连升数级，更是受封为镇国中尉，分属皇室。
就算是北境大提督，对他也要客客气气。
“刘将军。”
新任提督监军、以文官掌武职的洪大人出城相迎，抱拳躬身。
“刘将军！”
随同的文武官员，也纷纷施礼。
与一干面色沉闷的文官相比，诸多武将的眼神就显得较为激动。
这么多年，朝廷为了防止边军作乱，武将的权利一直受到压制。
现在。
郭凡携大功而来，足可与洪大人分庭抗礼，北边武将也就有了底气。
甚至，众人都很清楚郭凡的脾气，怕就算是文官还要让着点。
总之，边军武将的好日子，总算是快来了。
“起来吧！”
郭凡翻身下马，面无表情挥手前行。
“鲁贵。”
“末将在！”
鲁贵出列，眼泛兴奋的来到郭凡身旁。
“武字营什么时候来的？”
“十日之前到的。”
“嗯。”
郭凡点头：“现在，‘武字营’还有多少人，我说的是能战精兵。”
“这……”
鲁贵略作迟疑，道：“五千出头，将军，咱们的人虽少，却个个能打硬仗！”
这五千人，可是他们在南边搜刮而来，其中习武有成之人就有近千。
虽然没了公孙允、陈岱山，甘兴霸也没了一臂，但整体实力比当初更强！
“我知道。”
郭凡了然：“给你七天时间，能不能凑齐可以随时出动的八千人？”
“足够了。”
鲁贵信心满满：“无需七天，五天即可，到时候末将把人给您拉来，绝不少一位！”
“好。”
郭凡满意一笑。
“运粮官何在？”
“……”
场中先是一静，随后一位文官慢步出列：“下官苟勋，负责后勤军需，拜见将军。”
郭凡开口：“我需要在七天之内，拿到八千兵丁一个月的粮草。”
“将军。”
运粮官面露苦笑：“八千人一个月的粮草，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嗯？”
郭凡眉头一皱，脚下也是一停。
他缓缓转首，一股冰冷杀气随之铺散开来，让在场众人的面色无不一白。
“我记得，军中有规定，需任何时间都能在三日内筹齐一万大军足月的军备。”
他垂首看向运粮官，冷声道：“而今我给你七日时间，只要八千人军需。”
“你说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将军！”
运粮官身子一颤，陡然双膝跪地：“现今寒潮未退，粮草难行，八千人的足月军需，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下实在是做不到啊！”
“做不到？”
郭凡嘴角微翘。
“确实做不到！”
运粮官牙关紧咬：“您就是杀了我，也做不到！”
“那好。”
郭凡点头。
“那你就去死吧！”
刀光一闪，一个人头已是滚落地面。
没人看清郭凡何时拔出的刀，却看得清那身躯缓缓栽倒在地的运粮官。
还有那正冒着热气的鲜血！
“运粮副官何在？”
郭凡把刀递给莫玲珑，冷眼看向场中一干文官、武将。
“噗通！”
人群中，一人双膝一软，瘫倒在地，更有一股屎尿混杂的味道传来。
“我刚才说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郭凡微微皱眉，道：“我再问一遍，能不能做到？”
“……”
场中一静。
下一刻。
“能！”
“能做到！”
一个尖利的声音回答，说话之人更是四肢着地爬出人群：“将军，卑职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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