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姜南忆问道：“她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云欢穆叹了口气：“母亲葬在B市，城南的墓园里。那些年我们一直生活在B市，后来因为工作原因才来这边的。”
姜南忆一愣：“在B市好，她喜欢北方城市的干燥，也喜欢冬天银装素裹的世界。”
是吗？可是，在他们的记忆里，好像母亲对于雪景，也没了多少期待。
云欢穆转头，看着陷在回忆里的这个，应该称呼为外婆的女人，初见时的精致、自信，已经全然沦陷在难过的心境里。如今一看，也不过是刚得知儿女噩耗的老人罢了。
他轻声的劝解道：“我们在B市生活了六年，那边还留了不少东西，过两天，我们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了，陪您过去一趟吧。”
姜南忆回过神儿来，看着他笑了笑：“穆儿，谢谢你。”
这次，轮到云欢穆愣神了，好像从母亲过世，就再也没人这样唤过他了。眼泪不知怎么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在地上砸出一朵大大的水花。他慌乱的伸手擦了擦，眼泪却越来越多。
云欢情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她能理解哥哥的情绪，好像有个长辈站在这里，能分担这样悲痛的事情。不用担心影响到妹妹的情绪，不用强撑像个大人一般，好像压抑了十几年的委屈，终于有个地方盛放。
姜南忆起身，上前轻轻搂住两人：“傻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们了。是外婆来迟了，是我们做的不够好，从今往后，你们还有外公外婆挡在前头。”
后来他们好像还一起说了好多话，讲母子三人的过去，讲一些生活上的趣事，讲现在的事业生活，讲穆家的种种。好像失散多年的亲人，有一肚子话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