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的数十骑兵压根就没能做出半点反应,便已惊叫着扑通连声,掉进了那足有十来丈深,几十丈方圆,几乎把个辽营正面全部囊括进去的大陷坑中!这等陷坑别说马儿了,就是老虎掉进去了,怕也是难以出来了。
当这陷坑突然出现时,无数西军将士急吼勒缰,想要减速闪避,但这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之前为了尽快杀入辽营,他们可是把马速提到了极限,纵然大家全力勒缰,马儿也是阵阵嘶鸣,但人马还是跟下饺子似的直往下掉,顷刻间,头前几百人已不断掉落。
只有刚才一个错顿而停住的缘故,反倒躲过一劫。但是,随着身后更多骑兵难以控制地连人带马的撞上来,他也是极其危险,只能全力闪躲,最后更是弃马跃身,借着边上几名骑兵的坐骑,才得以逃过落入陷阱的危险。
此时,陷阱之内已是惨叫一片。这陷阱不但足够深,而且下方竟还栽满了尖锐的倒刺,第一批落下的骑兵几乎全被尖刺穿身,不死也是重伤,后面落下的情况虽然稍好,却也伤了不少。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要命的是,这陷坑一出,顿时就把两万骑兵的冲势给彻底打断了,让他们极其惊慌而杂乱地堵在了军营前一带,进退两难。
而除了惊慌之外,更多人则是对此变故充满了疑惑,明明之前辽军也是从这营门处冲杀出来的,他们为何能顺利通过,自家却会遭遇如此陷阱。这个问题他们暂时谁也想不明白,而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让这些将士心生惧意,就连该有的警惕心都不觉降低了。
当这一幕发生时,种师道便又是一声轻叹,果然,自己还是小觑了辽军,论谋略用兵,辽军主将当不在自己之下,居然连这一层都已经先自己一步想到了。
不过他也是个敢于面对失败之人,见此,只能认输,便即刻叫道:“让他们回来,辽军既然有此布置,就定还有后招!”保存实力才是眼下最好的策略了,至于胜负,此刻似乎已经有了定论。
想到这儿,他还看了眼前方战事,当辽军再度全力攻来时,西军刚争取到的那一点优势再度丧失,战况已是岌岌可危。纵然强悍如西军,在与辽军正面硬碰硬地对决之下,也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
而更可怕的事情也在此刻发生了,就在部下按照种师道的授意挥舞旗帜,想要调回骑兵时,前方辽营高墙处,竟突然密密麻麻地露出了数千弓弩手,嗖嗖的箭矢如雨点般飞射出来,直杀了下方本就慌乱的骑兵一个措手不及!
惨叫声中,无数骑兵中箭落马,所有人都乱了。接连的打击,已让这支西军精骑彻底乱了分寸,有人往边侧跑,有人掉头想退。但是,在这层层叠叠,无数人都拥挤在一块儿的情况下,这些骑兵又怎么可能轻易能掉头离开呢。于是,他们的这番胡乱跑动,反而让自身的情况变得越发恶劣,两万兵马几乎就都挤作了一团,就如一个个敌人收割的活靶子似的。
在此期间,种经还在全力呼喊着,想要掌控局面。奈何,此时的他已落在了地上,又偏离了中间位置,导致在那一阵阵人叫马嘶中,他的声音完全被掩盖,他的努力完全被忽视。军心已乱,可不是他一人所能挽救回来的……
这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了,因为宋军完全就在弓箭的最佳射程内,而更致命的是,此时的这些骑兵压根无法用同样的手段还击。瓢泼落下的大雨已持续大半日了,那雨水早把他们的弓弦泡软,再难使用。而营中的辽军,却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这番乱箭当真是射得又急又密,几乎都能与接天连地的大雨相媲美了。
而等到他们的弓弩力道也逐渐消散后,随着一阵鼓响,军营两边的侧门轰然洞开,上万辽军竟又杀了出来,他们,居然在营中早安排下了伏兵!
这一下不光是宋军将士,就是时刻关注着后方战况的耶律宸都惊呆了。这些兵马是从何而来?自己身为军中副帅,居然都不知有此安排,甚至包括自家营前那一个大大的陷阱,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呀。正是因为如此,刚才在见到宋军骑兵绕过中军,突袭军营时,他才会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但旋即,耶律宸又释然了,因为他想起了一点,如今军中可还有咱们大辽的一时之杰大石林牙在呢,显然,这一切皆是出自他的手笔!明白这一点后,他的精神更振,大声呼喝着,号令全军猛攻,西军中军的阵势已即将被破。
辽军营中,听着外头传来的杀声惨叫,耶律大石露出了叫人心悸的笑容来:“大宋西军,果然是少有的强敌。种家二老,更是叫人佩服。只是,可惜了呀,就此一战,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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