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凄厉的惨叫混杂着鲜血同时飙射空中,朱勔的整张肥脸已彻底扭曲变形,除了身体上的痛苦外,内心的恐惧、疑惑、绝望……更是如山峦般轰压而来,使得他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孙途居然真就敢对自己下此狠手,而且是光天化日,当了这许多人之面!
边上那些同谋的将领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此时的他们甚至都忘了逃跑或上前救人,就这么一脸惊恐地看着孙途在把刀刺入朱勔的胸膛后又迅速往下划去,只听得嗤啦一声,直接将之开膛破肚,真就跟杀猪宰羊没什么区别了。
而朱勔在又挨了这恐怖的一刀后更是尖叫出声,旋即头一歪,便没了声息。这等血腥的手段别说那些将领了,就是已经杀进来支援的山东军将士也是看得头皮发麻,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率先而动的却是朱勔的两个儿子和一干亲信,在看到孙途的残酷手段后,他们除了愤怒更有害怕,一旦自己的靠山真被杀了,那秋后算账时自己怕也难逃一死!于是当下几人就高声怒喝着:“反贼孙途,人人得而诛之!”就已疯狂地扑杀过来。
但他们毕竟距离太远,而此时孙途身边还有鲁达武松等人守着呢,一见他们扑来,几人已迅速而动,几口钢刀挥舞间,便把他们杀得节节后退,冲在最前的朱勔长子朱海更是被一刀劈中腰腹,惨叫着倒了下去。
直到这时,那些亲兵方才醒悟过来,顿时怒喝着上前,刀枪挥刺间,已把这一干人全部打倒控制。孙途也在这时做完了最后一步,手中刀猛然往里一送,搅碎了朱勔的脏腑。而后者却已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猛然一颤,便彻底没了动静,却是死透了。
“爹……”朱勔的三子朱滔再度高叫,但旋即就被人一脚踢成了滚地葫芦,刚想起身, 又是一刀兜头斩来,吓得他惊叫连连,只能再度翻滚躲闪,好不狼狈。其他人的处境也差不多,面对这些个杀意肆虐的山东军将士,他们已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是拼命躲闪,同时身上还不断中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乱刀分尸了。
直到这时,边上才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住手!统统住手!”
这个陌生的声音却并无任何作用,将士们都不带有丝毫反应的。倒是已经放开朱勔尸体的孙途一眼就看到发话的是童沐,见他连连跟自己打眼色,他才跟着喝道:“留他们性命!”
要是孙途再慢一步喝止,恐怕这十几个朱勔的亲信就要命丧当场了。但现在嘛,诸多刀枪却在离他们只有尺许处停了下来。而已经受伤不轻,筋疲力竭的这些人也随之瘫倒在地,满是恐惧地看着跟前众人,再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气焰。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孙途,而孙途则看着童沐,看他有何话说。
在这次将计就计铲除朱勔一党的行动中,刚回苏州不久的童沐也是重要策划者之一,所以像鲁达唐枫这样孙途的亲信之人还是很熟悉他的,这时也都望了过来,眼中带着几许疑惑。然后也顺带着让旁边那些早已乱了心神,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将领们也巴巴地望了过来。
他们在看到朱勔被轻松虐杀,甚至连其亲信家人都要被杀后,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作为朱勔的合谋者,现在府外和城外还有自己的人马在发动攻势呢,一旦孙途翻脸,自己这些人怕是必死无疑。恐慌之下,他们就差认错求饶了。
童沐的目光也扫过了他们,随后又落向了已经倒地的几个人,指着面白如纸的陆博飞道:“孙将军,我想向你求个情,还请留陆先生一命。一直以来他都未有与你为敌之意,纵然帮朱勔出了些主意,也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陆博飞本以为自己必死,听到这话,心头大为感激。尤其是当孙途点头,有将士上前把他从人群中拉出后,他更是后怕得差点晕厥,然后满是感激地看了孙途和童沐一眼,一时间却又说不出话来。
而直到这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那几个朱勔的谋士幕僚更是强自跪地求饶:“孙将军饶命啊……我等也从未想过与您为敌,之前种种皆是为势所迫……童公子,童推官,还请救命啊……”在看出童沐对孙途的影响后,他们也迅速把主意打到了这位更熟悉的人身上。
童沐却并未理会他们,而是把目光扫过了那些将领:“各位,在下知道你们是受人蛊惑才会跟着朱勔乱我苏州,现在就是你们改正错误的时候了!”说到最后,他目光已定在了那些还在拼命求饶的朱勔心腹的身上。
孙途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嘴角一翘,也跟着道:“若此时杀敌立功,我可既往不咎,否则……”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十几二十个将领已迅速而动,当即抽出了随身的刀剑,便凶狠扑杀过去。惨叫声再度响起,朱勔的两个儿子,以及薛显为首的一干亲信顿时都被砍杀当场,死状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