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兵谏,改为朔望朝请立太子?”
他们的谈话没过一,就被丘渊摆到了陈安的案头。
现在可不是旧十二连城一家独大的时候了,陈安对正东莱的掌控,早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甚至除了旧十二连城的大氏族们还在蹦跶,山野乡民乃至中小氏族都已经被陈安编户齐民尽数掌握。
如今更是利用丘渊把沈林给架空了,古城邦或是南梁之地陈安不敢说,但京畿乃至旧十二连城等地域,他可以算是了如指掌,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也瞒不过他的法眼。
“呵……”
陈安踞坐锦岚中,冷笑一声,随手将这奏疏撮成灰。
冲着下面呈上这条消息的丘渊和依然充当他侍卫的奉车都尉吉禄道:“老小子们胆子是越来越小了,当初敢于和妖魔拼命,和乾军放对的勇气都被狗吃了?连兵谏都不敢。朔望朝请立太子,亏他们想得出来。”
陈安bī)他们兵谏,其实就是想要杀人。
在东莱氏族势力根深蒂固,甚至达到了势大难治的程度,远远不是一个改迁封地所能削弱的了的。
所以所谓的改迁封地不过就是一个引子,引得他们爆发,然后陈安再割韭菜一般,收割一波,剩下的人自然就不足为惧了,大齐江山也可以稳固延绵。
可这些家伙就是不上当,跟乌龟一样怎么都忍着不出手,甚至开始和陈安讲政治,这使得陈安就是想掀桌子,也无桌可掀。
陈安气极反笑道:“当真以为,不兵谏,朕就没有理由杀人了?”
太天真,现在刀在自己手里,他们就是脖子缩的再紧,使得自己没法把他们一刀毙命,但就是这么胡砍一通,也能砍的他们元气大伤。
“都给朕等着。”
……
九月初一,朔望朝。
陈安这几年皇帝当的是相当的散漫,常朝是不参加了,三一次大朝会也是看心。但这一月一次的朔望朝有整个大齐各地方郡国来朝见的臣工,涉及方方面面的势力,为了团结稳定却是不能不参加。
此时玉霄中满满当当都是人,放眼望去怕不是得有上万。
这种朝会本来应该由丞相主持,只是温良不在,于是太尉墨都顶替。
可能因为大家都憋着心事,所以整个朝会开的是索然无味。
先听各地方统计报备新增人口,新设产业,再由各有司衙门反馈,治政方针,行事方案,整整一上午,都在各种扯皮的小事中度过。
待得晌午时分,陈安抬头看了看头,给当值宦官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扯着嗓子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
不出意外的有人跳出来,可意料之外的是这跳出来的人竟然是墨都。
这一场景让群臣哗然,除了氏族派以外,很多人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在朝政议事上,一般况有大事不决,多是小弟出来摇旗呐喊,哪有大佬直接上场的。
小弟提个意见,皇帝驳斥就驳斥了,可若是大佬提个意见,皇帝若是给驳斥了,难免有君臣不和的传闻,但若不驳斥吧,难道要皇上捏着鼻子认账?
所以朝政议事总得有个打先锋做炮灰的,这是约定俗成的事,可墨都今竟然不按照规矩来。
这哪是奏本,明显bī)宫啊。
只是陈安见了此种况,却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些个氏族宿老还不算是太窝囊,不敢兵谏,来了个bī)宫也算是不错了。虽然他bī)宫bī)的有坐顺风车的嫌疑,但到底是为了积累胜势,不宜太过诟病。
于是陈安看着这个硕果仅存的宿老,开口道:“卿有何事禀奏?”
真的没剩下几个了,东荒煞气早年对这些老家伙的荼毒可谓剧烈,即便陈安使用血月刀改变了整个东莱的环境,可他们的体还是积重难返。
尤其是氏族宿老们,再加上与大乾连年征战,姜甘、姜厉、姜露寒等老一辈相继陨落,其他氏族也好不了多少,不是尽数死完,就是缠绵病榻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