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牛拔腿就走，李虎早有准备，一个闪身从身后将唐牛紧紧抱住，“唐牛，难道忘了大人交代的事了吗？”</p>
“不行，大人有危险，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不成！”</p>
巡城司那些人看着纠缠在一起两个人，唐牛力气大，几乎是拖着李虎往前走，李虎猛的松开，唐牛身形不稳，蹬蹬蹬，跑出去几步，一道身影已到近前，噌的一声拔出腰间弯刀。</p>
“想去，只有杀了我。”</p>
唐牛一跺脚，一个是自己敬重的人，一个是从小在一起的好兄弟，根本无法选择。</p>
人一旦无法选择，最好的方式就是放弃选择，选择本身就面临一定的风险，即便正确的路已经踩在脚下，那一刻出现犹豫，很容易走上另外一条不归路。</p>
狱卒一路小跑回去，趁着天黑摸回住处，其他人已经睡了，放轻脚步，顾不得脱衣服，直接钻进去。</p>
“这小子，一定又去赌钱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他。”牢头双手叉腰，狱卒到齐，唯独不见了张坏水。</p>
不见了人，当然生气，最主要的是事先根本没跟自己打招呼，张坏水嗜赌如命，经常偷偷晚上跑出去赌，这种事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事。</p>
一人咽了一口唾沫，正是昨晚那名狱卒，牢头眼睛瞪大，来回踱步，心里想着怎么收拾这个小子，根本不知道，此时已经成了一具冰冷尸体。</p>
“谁是管事的，出来。”</p>
外面传出声音，牢头一愣，推门而出，来了一队捕快，“我是这里的牢头，有人要送进来？”</p>
“有，可惜是死人。”</p>
两名捕快抬着张坏水尸体进来，“张，张坏水。”牢头张大嘴巴，人死了，此刻吃惊程度可想而知。</p>
“你先过来。”</p>
捕快冲着牢头使了一个眼色，弄到一边，牢头一一回答，随着牢头回去，一个接着一个过来，这种问话的方式更为有效，没有人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心里打鼓，担心赖在自己身上，大多选择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p>
“要说有仇还真没有，过节嘛，倒是有，因为喜欢赌，没少挨牢头的骂。”</p>
“好了。”</p>
问了一遍，几乎没有有用的消息，到了送饭时间，狱卒快步上前接过木车，昨晚那个狱卒也在里面，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推的正是装有林风牢房的那一个。</p>
死人触碰过的东西，大多有忌讳，张坏水死之前争着抢着推最后那个木车，此时，狱卒都有所避讳，最后恰巧到了这个人手里。</p>
嘎吱，嘎吱，众人各怀心事，此刻，牢房里出奇的静，没有了狱卒的吆喝声，骂声，里面那些人反而有些不适应，一个个趴在那向外看着。</p>
“大人。”</p>
铜盆一一取走，所有人心思都放在饭上，狱卒趁机接近，林风身子贴在上面，“送到了？”</p>
“送到了，不过出了点意外。”</p>
“意外？”</p>
狱卒看看身后，压低声音道：“那个人死了。”</p>
“死了！”</p>
林风同样吃惊不小，不想对方下手速度如此之快，几乎是在自己还没有弄清对方身份目的时已经动手杀人。</p>
如此只能说明，自己的方法恰好戳中对反痛处，指使狱卒下药的那个人对自己应该极为熟悉，担心被自己抓住这一点破绽，顺藤摸瓜，把背后的人揪出来。</p>
放眼整个京城，符合这样条件的只有一个，龙一。</p>
暗中动手脚的是龙一，一点不奇怪，龙一恨透了自己，就算杀了自己都不解气，对方扭曲的人性，只有尽最大可能摧残对手才能满足。</p>
龙一会不会是杀死秦王陷害自己的那个人，林风再一次陷入挣扎，这一次秦王府遇刺，看似缜密，其中破绽百出，首先是动机，林风和秦王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更加没有仇怨，从情理而言，林风杀秦王的可能几乎为零。</p>
就算是为了皇太孙朱允炆，更加不会如此鲁莽，秦王因弹劾皇太孙而被赶回封地，这件事满朝文武心知肚明，此时动手，只会招人把柄，这些道理，年轻的皇太孙不懂，身边的齐泰等人都是处事老手，绝对不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p>
何况秦王一死，受益的绝非只有朱允炆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