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您能来砸东西发泄了,砸完还得照价赔偿,原价。”顾达达特意加重原价二字,“所以砸来砸去您只是在砸自己东西。”
然而不管顾达达说什么,妇人就只用那种仇视的眼神看着她,似乎跟她多说一句话都嫌多余。
“她儿子在你这拍过照。”温逸羽开口。
顾达达看向温逸羽,眼神是明显的疑惑。他怎么知道妇人的儿子在她这拍过照?
难道……
“大姐,该不会你儿子在这拍照的钱是在家里偷的吧?”
温逸羽:“.…..”
“胡说八道!没教养!我儿子才不会干这种事情!”妇人终于开了口,话语里能听出对自家儿子满满的维护。
顾达达耸了耸肩,心想这人终于开口了,“难道,您是对他拍的照片不满意?”
在她这出的照片片都是先跟客户沟通了满意才出片的,虽然这说法不合理,顾达达还是问了。
然后,只见妇人身体僵了一下。
“不会吧?被我说中了,真因为这个原因?”
顾达达把妇人的双手放开,后退几步拉开二人距离。
“您儿子在我这拍了照,您觉得不满意,所以来这砸场子?”顾达达边说还边皱眉毛。真这样,那是狂躁症吧?
狂躁症的人脾气上来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当她儿子估计也不容易。
可是从刚刚妇人那么维护自己的儿子上看,应该是很爱她儿子的。
真是奇了怪了。
妇人刚得了自由,便听顾达达讲,“你可别再乱砸东西了啊,再乱砸东西我就直接拿绳子把您捆起来,我说到做到。被捆也没啥,只要您不介意像螃蟹一样被五花大绑交给警察就好。”
妇人听到五花大绑这几个字,尤其想到菜市场被绳子捆了几捆的螃蟹,愤怒更甚,眸子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被五花大绑,如此侮辱,她,接受不了。
“你怎么知道她儿子在我这拍过照?”顾达达问的是温逸羽。
“查了一下。”妇人来闹事的当天,顾达达一脸懵逼,他回去后便查了一下关于妇人的种种。
妇人以前是中学老师,有个儿子在读初中,其老公是位大学教授。
小康家庭,收入稳定,社会关系相对简单,交往的都是一些高知分子,从表面上看,家庭幸福美满。
可是,妇人的儿子却自杀未遂,在医院生死未卜。
这一家人似乎跟顾达达没有任何交集。
进一步调查,却发现了这唯一的交集便在这自杀未遂的儿子身上。一个月前,妇人的儿子在顾达达这拍了一组照片。
一组,女装照片。
温逸羽本想隔天便告诉顾达达这个事情,可谁曾想,温氏发生了一些紧急情况,他必须赶回去处理,等把温氏的问题处理完,一周过去了。
这一周,他马不停蹄,每天休息不到三小时,而且,这三小时里也并不安稳。
跟顾达达联系不上是个意外,这个意外,让他略显焦躁。
下了飞机交代完后续事情,他就直奔顾达达工作室来了,听到她担心他的时候,一颗漂浮的心便有了着陆点。
“一个多月前,她儿子在这拍了一组女装照。”温逸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