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千寻笑了笑。
在学校，白川千寻只对自己这么笑过。
上野觉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追问——的确，在大多数文明的神话里，是有神明象征着正直高贵，不会撒谎。
可那只是少部分，更别提这个所谓的天神，只是日本一个山上的土著山神。其本体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异常的特殊生物，被无知的古人冠以了神明的称号罢了。
不过，很显然，上野觉也知道，现在并不适合这个问题。
反倒是在旁边站着的爱诗绫乃见缝插针地问道：“你的天神朋友，现在还有信仰吗？”
白川千寻前进的脚步顿了顿。
“信仰？”
爱诗绫乃点了点头。
“对，现在天神山还有没有人去信仰它？”
这其实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倘若对方接受了百姓的信仰，那这样不在乎自己得失地去限制厉鬼的行为，那还说得过去。
然而，白川千寻脸上露出了黯然的表情。
“不，他已经被大家忘记了。”
白川千寻继续说道。
“在我出生之前，我父辈的父辈那个时候，大家就已经不再记得他了。”
上野觉听到这里，愣了愣。
白川千寻仍然在说话。
“其实，就连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神明。”
这下子上野觉就真的惊了。
“他是一个被大家忘记的神明?”
白川千寻点了点头。
“虽然大家还在唱着有关他的歌曲，举办着和他有关的祭典，但……”
白川千寻组织了自己的话语。
“他们祭祀的是天神，却并非是他。”
上野觉放缓了脚步，他看向白川千寻，想要对方说清楚。
“我们知道有天神的存在，可早就忘记了天神的样貌和事迹，实际上……”
白川千寻涨红了脸，好像是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出来一样。
“实际上天神山的祭典是在二十年前才开始举办的吧。”
爱诗绫乃接过来了话。
自从那天上野觉问过白川千寻一些话，白川千寻身为本地人，成功回答了上野觉的问题后。
心生不满的她几乎是通宵地查阅了天神山大大小小的风俗历史和传说。
结果，她却始终没有查到天神山上天神的描述。
甚至，她还查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天神山的祭典，最早的记录竟然是二十年前。
也就是天神山被开发成为旅游景点的时候。
在那之前，最后的天神祭祀的记录，竟然可以追溯到明治维新时期。
这就有意思了。
爱诗绫乃几乎是瞬间意识到，天神山的祭典，仅仅是一个用来吸引旅客的欺骗手段罢了。
不过，这一点她一直没有在意。
现在她意识到上野觉需要这个事情的时候，脑内检索超高速运行，几乎是在瞬间，她就回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