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友居,郎岑站在院子里,看着坐在一边的羽杉和鬼面。一手托腮,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他身边的李四平看得奇怪,问道:“郎二你是在想什么?摇头晃脑的。”“啊,”郎岑靠在另一边的大树上,道,“我在想这几个年轻人究竟有什么不同的,竟能让主人主动去结交甚至是讨好他们。”
“哦?”李四平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来了兴趣,摸着下巴盯着羽杉二人看了好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不由摇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殿下的眼光定是高过我们的,能看到咱们察觉不出的过人之处。你就别去猜了。”
一直在一旁打坐的安太保突然说了句:“可惜广全不在了。他若在的话肯定能明白一二。”李四平神情一黯,罗广全在五人之中虽然修为最低,但对命数之理却颇为精通。这可惜医者难自医,卜者也难以推演自身命理,故而死于非命。
想到罗广全惨烈的死状,李四平心中难以平静,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忽然一阵咳嗽,呕出几口血来。“大哥――”安太保急忙扶住她。郎岑亦关切地问道:“李四你怎样了?”羽杉和鬼面听见声音,也转头看过来,满脸的关切之色。李四平摆摆手,冲众人一笑:“吐出几口淤血,好多了。”安太保仍不放心:“大哥快调息片刻吧!”李四平道声“也好。”自去盘坐调息。
羽杉见已经没事,回过头来时却不经意间瞥见鬼面脸上似乎有些异样。他仔细一看,发现竟是他眉毛上结着一层寒霜,不由惊道:“师兄,你的脸上……”“怎么了?”见羽杉一副惊愕的样子,鬼面有些奇怪。
他这几天不知怎地总是想起水火,所以没戴面具。可就算这样,也不用这种表情吧!但看羽杉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自己脸上真有什么东西?他举起右手想要擦拭一下,不料一眼看见右手上雪白一片,竟是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他心头一惊,顿时感觉一股寒意袭来,直透心底。
鬼面一个哆嗦,倒在地上,浑身上下不停发抖,仿佛坠入冰窟。“师兄!”羽杉忙要去扶他起来,不料一低头,眼前一红,浑身血液随之沸腾,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啊――”他痛苦地呻吟一声,摔倒在地。
眨眼间师兄弟二人齐齐摔倒,一个浑身发抖,如坠冰窟;一个满地乱棍,如落火海。郎岑和安太保急忙过去查看,李四平也顾不得什么调息,走了过来,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不知道。”安太保回答一声,就要与郎岑分别取探查二人脉息。
“不能碰!”一前一后走进院子的水阁杉与琴儿见此情景,齐齐喝道。这一声犹如惊雷,郎岑二人吓得跳了起来:“主人(太子殿下)?”李四平急忙上前禀报:“殿下,他们不知为何,突然间就变成这般模样。”
水阁杉一摆手,仔细观察地上的羽杉和鬼面,皱皱眉:“是服食太多灵药,没有及时吸纳,药力堆积所致。丫头,他们可曾吃过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奇怪的东西……”琴儿仔细回想,一路走来也没有谁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在天鸟居……她一边想着一边把那天在天鸟居的“三光”说了一遍,末了道:“可那灵液我也喝了,怎么没事?应该是另有原因。”
“你呀,”水阁杉哭笑不得,“你以为他们的体质跟你一样么?你是极寒之体,服食冰寒之性的灵丹只会增添你的修为,就算你饮用了那火炎之性的灵液,也只是中和你体内的寒气,使你不会真的变成一尊冰雕。怎么算都是有益无害。可他们呢,凡胎,不出岔子才怪!”
琴儿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前辈,那怎么办?”水阁杉指指羽杉:“他的问题好解决。至于这个嘛……”他正在犹疑,空气一阵扭曲,白光一闪,却是皓月从宙光之门钻出,皓月冲水阁杉和琴儿嘶鸣一声,叼起鬼面,一转身又返回到宙光之门中,不知往哪儿去了。
“这个也没问题了,”琴儿还没明白过来皓月是干什么,水阁杉却已读懂了皓月的意思,当下松一口气,,对李四平三人道,“你们先退到屋子里去。”等三人依言退到屋中,水阁杉袍袖一抖,一只巨大的泡泡将琴儿和羽杉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