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萧翼铎才舒展眉头,道:“小范打算让我们从哪儿帮忙呢,斗智还是斗力?”范璇道:“起初我还与他们斗斗机谋。可如今有萧兄与马老弟在,不须如此麻烦,”,他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我要让他们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不堪一击!”
北溟之境,蓝带河之北,四圣遗书。琴儿、羽杉、鬼面顺着弯弯曲曲的狭道摸索着前进。织玉珠给他们的大荒全图上只标注了大概的地名,三人从慧蘅宫出发时雪玉肤又送了他们一份详细的北冥地图,戈突又送来了突骨烈留下的一个包裹,里面有他生前手绘的四圣遗书详图。三人这才能寻到这深藏云千山中的上古秘境。
又转过一个弯,前面豁然开朗,如天井一般的空间内仅有一座八边形石台与一些生活用品。正东、正西、正南、正北的四面光滑如镜的山壁上,用粗大的线条刻画着简朴抽象的图像。
鬼面环顾一周,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不知道这里因为什么被称为上古秘境。”琴儿白他一眼:“那是因为你见识少!”又转头看向羽杉:“哥哥你看呢?”羽杉以手托腮,道:“这山壁上的图像似画似字,倒的确是上古所留。”鬼面闷闷地笑了起来。
琴儿气得用力在羽杉肩头锤了一下,道:“这里本是上古巫、道两种信仰论道之地。这山壁上的一笔一划,都是上古大贤穷极心力,亲手刻上的。只要领悟其中一个笔画,便能受益一生!”羽杉咋舌道:“这么厉害!那萧翼铎日夜在此参悟,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琴儿笑道:“哪有这么简单。贪多的结果只会是样样都通,样样不精。更何况萧翼铎满身煞气,即使真悟出点儿什么,也只是把四圣练成了四煞。”鬼面看着琴儿侃侃而谈的样子,似是无意的说了句:“琴儿,你知道的真多!”琴儿脸色一变,停下不说。鬼面自知失言,忙装模作样地看着山壁上的图案,不时摇头晃脑,好像颇有体悟。
琴儿又好气又好笑,小心地向羽杉看去,见他果然脸色的沉,忙走过去,小声道:“哥哥,我……”羽杉按住她肩膀,道:“琴儿,我不想逼你什么。只是突然感觉和你的距离越来越远。一路走来,你就像一个前辈一样,似乎什么都知道。不过,”羽杉见她紧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样子,不由拍拍她的脸颊,“也幸亏有你。否则这条路怕是没这么好走。”
“哥哥――”琴儿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眼圈儿仍然红红的。她小声道:“哥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些事物总是让我感到熟悉,可又不知道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就像那天在寒玉谷我一口叫破慧蘅宫的正反七秀,可又记不得在哪儿见过,只是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个词语,然后就脱口而出了。”
羽杉听了也是一怔,想起那天约斗时突骨烈说的话,道:“琴儿,你该不会真是哪位前辈高人的转世吧!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其实都是上辈子的?”琴儿笑嘻嘻地道:“我想也是!来。叫声前辈听听!”羽杉刮了她小鼻子一下:“想得美!就算你上辈子是神仙,现在也都只是我的小琴儿。永远都是!”
“哥哥!”琴儿羞红了脸,一头扎进他怀里。羽杉紧紧搂着她,想起那天一战之后自己一路上的焦虑、担心甚至还隐隐有一丝不安,不由有些好笑。这是琴儿,永远都是我的小琴儿,并不是什么被哪位前辈夺舍的人。自己瞎担心些什么呢!他这样想着,不由将琴儿楼得更紧。琴儿感受着他双手的力量,脸儿更红,低低呢喃着什么。
二人正在甜蜜温存,一旁佯作观摩石刻的鬼面却渐渐凝立不动,身体僵直。忽然他摇晃两下,仰面栽倒。惊醒了一旁幸福甜蜜的一对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