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李烈忍受不住,一刀砍向叶公。叶公看也不看,左手枪上扬,将刀挡住;右手枪顺势刺入李烈当胸。“不……不可能!”吴仇雪满脸不可思议,“李烈可是上了《风云谱》的人,怎么会被你们这两个连《风云谱》都上不去的人杀死!不……不可能!”“《风云谱》?你说的是这玩意儿吗?”杨锡保用长枪挑起地上散落的一本册子,翻看两眼,“唔,排的还算客观。不过,只是你们的江湖,不是我们的。所以,对我们没用。”他说着将册子随手丢开:“我们有我们的江湖,”手起一枪,将几近崩溃的吴仇雪刺死,“而我们的江湖,是你们理解不了的!”
“这下倒好,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杨、叶二人走后,栈道下传来这么一声叹息,似乎是碎甲的。
大树坪。这里因一棵生于崖边的高大松树得名。此时松树下正站着一个锦衣人,擦拭着手中九尺铁枪的枪刃。锦衣颜必!对于吴仇雪他们的江湖,怕是听都没听过。而只有杨锡保的江湖中,才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说。
据说他自出道以来从未失手,据说他九尺铁枪从无活口,据说他……然而一切据说都不及这一条:据说他出身锦衣卫,乃十八“锦衣铁卫”之一。锦衣卫的凶名,江湖无人不知。而十八铁卫正如细柳的十二屠龙,是锦衣卫屹立不倒的保证。而颜必之所以叫颜必,是因为他动手前喜欢说很多话,当他把话说完时便是动手杀人时。但今天他不准备说那许多话。因为他知道,对于虎头、蛇头,这些花招都是没有意义的。
有风?颜必抬头。杨锡保已在他面前,他的枪已在眼前!但他只是虚晃一下,便即收回:“你分心了!”颜必不语,略退两步,原本下垂的枪尖一分分抬起。杨锡保屹立不动,长枪一分分落下。两只枪尖一起一落,终于对准。“打!”两人瞳孔暴张,同声大喝。两枝长枪同时向对方刺去。倏然——
颜必身形一矮,长枪亦变了角度,直直刺中杨锡保左肋。杨锡保长枪·刺空,顺势砸下,正中颜必右肩。颜必痛哼一声,被砸倒在地。他就地一滚,铁枪拄地,爬了起来。再看杨锡保,却是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右手上沾染的鲜血。好机会!颜必站稳身子,悄无声息地一枪·刺出。眼看就要刺中,杨锡保仍无所觉。颜必心中一喜。杨锡保却在这时猛地转头,喉中一声低吼。左手抛枪,一抓一带。颜必身不由己,直向杨锡保怀中扑去。杨锡保双眼血红一片,右手狠狠一掌将颜必击飞。夺自颜必手中的铁枪同时掷出,将仍在半空的颜必钉在大树坪那颗临崖而立的大松树上。松针簌簌落下。
“杨——锡——保——”颜必每说一字便吐一口血。他强自扭头看去,却见杨锡保眼中血色正渐渐散去。“哈哈……哈哈……”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纵声狂笑,“杨锡保!没有一将功成,你杀得了我吗?你杀得了我吗?哈哈……哈哈……”笑声终不可闻,杨锡保却始终没有回头。
“奇怪,蛇头呢?”这次碎甲的声音却是从那颗大松树上传来。“别忘了他是蛇,”碎金的声音响起,“除了飞天,可什么都会的。”“你的意思是,他们在二叠瀑分手了?”碎甲恍然。碎金道:“看来杨锡保一定跟他说了什么。否则蛇头怎么会放心让他一个人走。”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蛇终究是蛇,飞不了天。走,去一叠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