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忘记上一回钟云伸手摸向她胸前的龌龊举动,此时她若再不反抗,他不堪的动作必会再次上演。即便明知道这一针刺下去,哪怕她再高明,一时也必然难以脱身,她却也不能不为之。
下一瞬,她却感受到手腕一酸,不及靠近钟云便无力地垂落而下。与此同时,桌上放着的一盒药粉更是骤然从内炸开,四散喷出时惊得钟云立时推了她起身避开。她往后一个趔趄即将跌倒之际,腰间却又是一紧,一只更为有力的手将她拦腰揽住,甚至连快要跌落的帷帽也被人从上正了正。
是阿文?王卉凝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眉头却微蹙了蹙。对方身上隐隐散发的味道似乎曾经闻过,却又不像是阿文的。
“素闻钟管事行事一向与众不同,方才又听人说你看病时不喜有生人在侧,此时见你如此涂药法,我算是明白了。”那即便音变了几分却仍腔调不改的懒洋洋的声音响在耳畔,王卉凝挣扎的身微微一僵,心中竟是不自禁地生出几丝喜意:“竟是他?他不是昨天才凯旋而归吗,今儿怎么就出现在这儿了?”
“你竟对我的声音如此熟悉?”一道只有她才能听得见的调侃之声,竟让她在如此急乱之际脸色红了红。只因那层黑纱的阻挡才让她迅速地冷静下来,站直身后转目看去,便见钟云满头满脸都是白色的药粉,眼窝周围亦出现了两道白色的圆圈,神情甚是狼狈。
一直处在焦急害怕之中的翠儿,一见仿佛从天而降的及时扶住自家主的,竟然是一袭玄色长袍顶着一张骇人的刀疤脸的男,心头一松的同时又生出几许欣喜来,忙大声喊道:“救命啊,他居心叵测心怀不轨,求大将军救救我们主。”
便是她以前不曾在恪王府中见过他,只凭着这段时间与王卉凝一样声名鹊起的传言,翠儿也能靠着那张绝无仅有的刀疤脸认出他便是刚大败南越国新晋了五品偏将军的仇炎。
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从一个新入营的新兵,迅速地成长为官居五品的将军,再加上那张极度狰狞一般人不敢直视的丑脸,他已成为南黎国的传奇,举国上下议论的,除了他出众的能力,更有皇上不拘一格的用人之策,对南黎国人更是一个激励。
“放你娘的狗屁,什么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爷不过是把你主请回府去替爷看看手背,还能吃了你家主不成?”钟云对着翠儿一通强词夺理的训斥,扫了一眼仇炎的脸,随即厌恶地别过脸去,懒懒地站起身来,撇了撇嘴,“你便是刚回来的仇将军?”
“连钟大人也知道我,看来我当真是名声远扬了。”仇炎抬手摸了摸鼻,勾了勾唇角,带动得脸上的疤痕颤了颤,直看得钟云的一众小厮眸光闪了闪。淡淡的一席话,听在耳中,总让钟云觉得有些别扭。什么叫连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医馆里的小丫环也知道了么?这是侮辱他的智商还是侮辱他的消息渠道?
仇炎却并没有理会他脸上闪过的不悦,手指轻轻拂了拂脸上厚重的疤痕,恶心的动作竟带着几分自恋的意味,皱起眼上英气的双眉,唇角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笑容来:“钟大人平常生病也是这样请医者回家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