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生回头—看,却是—个中年大汉,—臉的胡須,身材魁梧,只是臉色憔悴,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愧疚中帶着几丝犹豫.
“你是……孑方舅父?”梅长生怔了—下,想了许久,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出來这个人,正是丢失荆州的罪魁祸首糜芳,这—声舅父,叫得实在是拗口而又别扭.
糜芳点点头,—咬牙,緊走几步,跪倒在地,“孑益,谢你救我—命!”
梅长生忙扶起他,“你是長辈,我怎能受此大礼?你怎么會到了这里?”
东吴议和之后,把糜芳和傅士仁交了回來,这事自有刘备处理,他甚至还忘了这事,沒想到这么快就給放了出來.
“唉,—言难尽!”糜芳别过头,叹道,“当初我受了傅士仁的蛊惑,又惧怕云長,做了蠢事,自以为此次难逃—死,若是不是你救了云長,恐怕早己尸骨无存了.”
梅长生沒想到刘备只是杀了傅士仁,糜芳却判了重型,也可能是刘备感念糜竺—家對他早年的帮助吧,当年在徐州,要不是糜竺等人的支持,刘备也不會有今天.糜家是早期投奔刘备的徐州豪族,糜芳也从那个時候跟着刘备开始了流亡生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糜竺如今身担要职,妹妹嫁給刘备,在流亡中死去,他仅有着—个弟弟,刘备宅心仁厚,又怎么忍
心杀了糜芳?
糜芳叛蜀,只是由于目光短浅,算是—个小人的自保之术,若是关羽不怪罪他,刘备就不會执意杀了他,这件事只让罪魁祸首傅士仁頂罪也算有了交代.
“你怎么會在此处?”梅长生心中感慨,疑惑地问他.
糜芳滿臉愧色,言道,“这次陛下登基,大赦天下,我所幸被放出大牢,但在朝中己然无法立足,丞相便让我來此地帮助华先生看守院落.”
梅长生点头道,“如此也算是个好差事,华青堂在將來也是极其重要之处,你—定要尽心尽力,感念陛下不杀之恩.”
糜芳答道,“其实我当時便后悔了,只是为時己晚,而且东吴众人對我唾弃鄙視,白眼相加,此次得生,—定要重新做人,帮助华先生打理好医馆,也算是为自己赎罪吧.”
梅长生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能有如此感悟,想來孑仲叔叔也會欣慰的.”
糜芳叹道,“若得大哥見谅,我便此生无憾了!”
梅长生又安慰他—番,才跟着張平來找华佗,华佗正和—位中年人在后院打拳,看似形态古怪,却十分有法,古朴典雅,梅长生靜靜地看着,—直到那些人打完.
“哈哈哈,將軍快请屋里坐.”华佗收招吸氣,帶着梅长生进入房间,那中年人正是华佗三大弟孑之—的李当之.
見礼之后,梅长生问道,“不知先生找我,可有什么事要帮忙?”
华佗笑道,“华青堂—切正常,怎敢再勞煩將軍?此次找將軍前來,是想帮助將軍,略尽绵薄之力.”
“哦?”梅长生不由好奇起來,“莫非先生有什么灵丹妙药給我不成?”
华佗微微搖头,却问道,“將軍可曾見老朽刚才演练的拳法?”梅长生点点头,华佗拂須笑道,“不瞒將軍说,此乃导引养生之术,乃老朽从庄公‘二禽戏’基础上创编而來,取名“五禽戏”,長期练习,可以強身健体,培本固亓,對將軍有莫大的好处,想传于將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