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菱冷冷一笑。她觉得,这样的公司,“死”,也就是个早晚的事情——“欲使其灭亡,先令其疯狂”。如今种种,难道,还不算“疯”吗?
她叩响了马志博办公室的门。里头喊了一声:“进来。”
伊菱与他保持距离地站着,她说:“马总,我工资有误,我要求你,给我一个交代。”
马志博对着电脑,正在浏览国外新一期出版的,《电玩简报》,听了伊菱这话,微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道:“工资有误,怎么找我?为什么不找费总说?”
伊菱回:“我觉得这事儿费总解决不了。你要是非让他掺和,也行。你把他叫到这儿来,我要当着你的面儿,跟他算这笔帐。不然——”
伊菱走近马志博的办公桌一步,表情严肃、态度冷冽:“您别怪我不客气!”说的铿锵有力。
马志博愣了一下。抬头,他这才正视了伊菱。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5秒有余,见伊菱巍然屹立的样子,轻挑了挑眉,突然觉得……有点儿意思。
他“哼”地一笑。拎起桌上的电话听筒,打去了人力资源部。
费总很快过来了。进门见到伊菱,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跟着才问:“老大,怎么了?”
马志博对伊菱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发挥。
伊菱面朝费总道:“费总,当初我来面试的时候,约定好的基本工资是2200元,但是今天,我卡上只收到1450元,我想请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费总一听这事儿,“嗤”地笑了。大剌剌撩了一下敞开的外套衣襟,往马志博办公室、靠墙的沙发上一坐,跟着翘起二郎腿,方慢悠悠地回道:“就这事儿啊。因为你表现不佳,所以,公司临时决定,让你延长实习期。”
“是吗?朝令夕改啊?那就算是实习期,我到手的工资,也应该是1760元。我就想知道,这1450元,你们是怎么算出来的?”
费总拿了旁边角桌上、玻璃缸子里的一颗薄荷糖,拆开了往嘴里一扔,道:“这是会计算的,我一个人事部门经理,我哪儿知道,这么细的事情?不过,你自己在岗位上犯了多少错,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不看出勤表的人都知道,你迟到过,对不对?”
伊菱咬了咬后槽牙:“好,会计的事情,我不跟你算。费总一口一个拿着《劳动合同法》教育我的人,那我就跟你讲讲法。
我国庆节后入的职,你说我那时候算实习期,但是,实习期你并未与我签订劳动合同,我的劳动合同是在11月份签的。
我想请问费总:这合规矩吗?《劳动合同法》第十条规定:‘建立劳动关系,应当订立书面劳动合同。’”
费总冷冷一笑:“是啊,但它接下去还有一句:‘已建立劳动关系,未同时订立书面劳动合同的,应当自用工之日起一个月内,订立劳动合同。’我们没有超过日期啊。”
伊菱点点头:“是的。但你不管是以何种形势,跟我签订合同,你都没有明确我得工资,把我的工资写进合同里!
《劳动合同法》第十七条,明文规定,合同的订立,应该具备合同期限、工作内容、工作地、劳动报酬、社会保险等九大要素!
但是,你们没有写明我的工资是多少,并且,你们的工资,是以个人转账形式发放的,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借此举逃税漏税,所以,我打算向劳动监察大队申请劳动仲裁!并且举报你们!
马总,您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