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令智是一个不学无术、色令智昏、酒囊饭袋的纨绔子弟,他丝毫没深思于勒和这番话背后隐藏的可怕。
祁令智整天流连烟花之地,最近他被一名花魁迷的神魂颠倒。正是因为那花魁对祁令智撒娇要琉璃镜,在一群狐朋狗友的起哄下,他头脑一热,便夸下海口定买来琉璃镜。
于是就有争夺琉璃镜的一幕。
而古怪的地方就是这里,祁令智发话要买琉璃镜是昨晚在万花楼,第二天一早就赶来奇宝斋,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传播消息,偏偏于勒和得知,这里面的肯定藏着蹊跷。
可是祁令智没这个脑子想到,而东里洛宸心思都在琉璃镜上,没注意这细节。
看着伙计捧上托盘里流光溢彩的珠钗,祁令智的火气稍稍平息,谁知东里洛宸偏在此时火上浇油。
“若是哪天本世子腻了琉璃镜,赏了你也无妨。”
“你···”祁令智眼球暴凸,怒指东里洛宸。
东里洛宸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齐刷刷地提刀,摆出攻击的姿态。
祁令智哆嗦一下,为了面子硬气道:“你们这些奴才胆敢伤爷,爷可是丽贵妃的弟弟。”
侍卫们面无惧色,尽职地守卫东里洛宸。
东里洛宸眉峰轻抬,蔑视道:“不过是个庶出,还有脸皮炫耀。”
“庶出”是祁令智人生最大的黑点,他最恨别人提起,更狠提起的人是东里洛宸。
一直以来,年纪相仿的他都被拿来和东里洛宸比较。无论是家境、长相,还是品性,都处于下乘。或者更贴切的说,他根本比不上东里洛宸。
所以祁令智非常憎恨东里洛宸,视他为眼中钉。
但祁家再有钱,出了一位贵妃又如何,他祁令智对上有爵位、有封号的东里洛宸,永远是低人一等。
祁令智面上尽是阴狠的神色,他狠狠剜了东里洛宸一眼,愤愤离去。
东里洛宸丝毫不在意祁令智临走前的带有报复意味的眼神,打赢嘴仗的他心情美美的逛起奇宝斋。
再说回离开奇宝斋的祁令智,他看着东里洛宸的马车,勾起阴毒的嘴贱。
约摸半个时辰后,东里洛宸也离开奇宝斋。于勒和笑容满面,现在门口目送东里洛宸。
等看不见马车,伙计心有余悸地问:“掌柜,祁家拥有大靕最多的田宅,今日得罪祁令智,怕不怕…”
于勒和脸上笑意不减,却令人莫名感到寒意:“尽到你的本分便够了,其余的别管。”
伙计悻悻地闭嘴退下。
于勒和的古怪暂时没引起注意。
东里洛宸坐着马车回府,因为是在启丘这样重兵驻守的帝都,随行的侍卫警戒心也有所松懈。
马车行至回靖兴里座的必经之路时,早已守候在那里,藏身暗处的祁令智奸笑无声,心胸狭隘的他不但咽不下这口气,还冒着被怀疑的风险,要当场报复回去。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祁令智结识的朋友大多混偏门的,日子久了,他也学会一些小伎俩。
他举起针筒,瞄准马的屁股,一支针头涂有不明液体的飞针准确扎进马屁股。
马儿顿时受惊,乱蹦乱跳,完全不受控制。
祁令智看到东里洛宸一行人人仰马翻,暗自得意,趁没人发现悄悄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