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思绪逐渐分明,许多与蒋青原、毒门有关的往事都涌上心头,一一串联变成了相连的线网。
这时青衣已经给萧瑜绾好头发,她抬头就看见镜中蒋青原正站在身后。与她的目光对上,露出一丝温柔笑意。
萧瑜忽然感觉好恶心。
蒋青原却恍若未觉,摆手让青衣与一众侍女退下,笑问:“乐安郡主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感觉到蒋青原俯首下来气势上的压迫,萧瑜抬头看了他一眼,起身坐到旁边的贵妃椅上,摇头道:“不习惯。”
蒋青原本以为萧瑜会说即使再华美的居室,不是自己的家肯定不习惯,没想到却听她轻叹了一口气,道:“子琛不在。住何处都不习惯,若是别的地方尚可将就一二,但我还不至于如蒋公子一样豁达到住在华美的牢笼里也能很快习惯,让公子见笑了。”
面前的萧瑜端庄坐在贵妃椅上。眸光没有以往带笑的和煦,而是透出一股淡淡的寒意,让蒋青原莫名想到了花玥。
花玥脸上总是有得体的微笑,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蒋青原还在走神,就听萧瑜忽然道:“那次山上滚石落下惊了车马,其实是你干的吧?”
然后再出来英雄救美。以接近自己。
见蒋青原蓦地转头,虽然多年的伪装让他表情没露出一点破绽,甚至立刻就惊讶无比地道:“郡主何出此言?”
但是萧瑜已经从蒋青原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心虚。
果然如此。
萧瑜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当初如此设计于她,如今还对她生出了绮念,这样居心叵测之人,亏那时姐弟几个还对他感恩戴德。
若非萧瑜五感一向比较敏锐,还真看不出来,可惜以前受其救命之恩蒙蔽,而且他又是钟朗的好友,在郡主府中担任侍卫时也并未多接触,竟没有觉察出其心思不正。
萧瑜不知蒋青原是什么时候对她生出这心思的,如今见到其目光就觉得厌恶,别过头去继续道:“你所效力的毒门,只怕已经谋划很久了吧?除了《鸳鸯扣》,还有那个《遗珠记》的话本也是你写给苏玲造势的吧?也许你们早就知道了花玥就是南越王后裔的义子,所以才处心积虑地接近花玥和我。”
蒋青原忽然笑了,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乐安郡主果然聪明,一下子就全都想到了。”
萧瑜冷冷道:“是你们做的太明显。”
蒋青原不以为意,笑道:“既然如郡主所说的那么明显,却为何今日才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呢?不过我叫南越圣门,并非郡主口中听着就格外寒碜的什么毒门,门主的深谋远虑又岂是宵小能够看明白的?”
见萧瑜自顾沉吟,蒋青原笑道:“只是没想到,圣门只盯着花玥这文嘉昭公主的义子,却竟然没有发现其看中的美娇娘原来竟是前越王嫡支的传人,在下说的对不对乐安郡主?或者我应该称你为南越国的公主?”
蒋青原出言点破身份,萧瑜并不吃惊。
上次给毒门的人半夜抓走,其实萧瑜的身份就已经给毒门的人知道了,只是当时运气好,那女子似乎想独吞这大功,或者是没来得及说出去,就与萧瑜两人困在了地下室里。
这消息最终就没有传出去。
但此番再来一次,似乎到了毒门的巢穴,焉有不暴露之理?所以萧瑜心里早就有准备。
只听蒋青原又说道:“圣主辛苦终于弄出的几乎能以假乱真的越王血脉,还疑惑花玥怎么会下手杀之,原来真正的后人就在他身边,也难怪会看穿,让圣主的谋划毁于一旦。”
萧瑜不由讥讽地笑道:“不过一个越王的血脉,你们所谓的圣主就真觉得可以当成筹码了?朝廷会坐视南越原势力坐大?幼稚可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