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萧瑜收礼收到手软。
萧瑜因为种田得到了齐帝封赏的事不知何时传了出去,消息灵通的就连她差点就封为了县主的细节也有所耳闻,于是在知晓她又准备回越地为大齐种田之后,登门的人更多了。
陈锦画听到这消息,气得脸都白了,将房中所有摆设都扔到地上:“那两个下贱的人到底使了什么妖术?明明是些上不得台面东西,陛下却如此抬举她们,让真正的贵女如何自处?”
那些丫鬟听到这些大不敬的话,吓得差点晕过去。
齐帝在陈转运使觐见时轻描淡写地说了他女儿辱及花家之事,虽寥寥几句,但官场上的都是人精,知道陈转运使这官即使做下去也到头了。至于已是出阁年纪的陈锦画名声则彻底坏了。
谁家会娶这样到处惹祸的儿媳进门?
这天凌燕从老太君那里听到风声,说有人上门与萧瑜议亲。
萧瑜正在练女红,乍闻此事,针扎到了指尖,冒出一颗血珠子,疼得她眉头微皱,当即扔下绣绷转过头:
“这会不会太早了,我才十三岁!”
“不早,只要是讲究点的人家,这议亲、说媒、向名、纳吉、纳征、请期下来就须一年半载,这择期若是刚巧近的没什么好日子,又要往后延,而且定了日子后几年方迎亲也很常见。”
不曾料到萧瑜反应会那么大,凌燕边说边捉过她的手,看到只是扎了一小下,松了口气。
然后凌燕又补充了一句:“这样的话,这时候议亲刚好合适。”
萧瑜呆呆地望向凌燕:她知晓的这般详尽还罢了,为何说到亲事也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见萧瑜如此,凌燕后知后觉地微红了脸:“母亲之前就与我说过这些,左不过只是我二人的悄悄话,你这般看我作甚?”
萧瑜讪讪然:“我以为大家闺秀说起这个都会比较害羞的。”
凌燕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倒没错,不过母亲说,我们女儿家总要嫁出去的,早点知道这些也好,何况我年纪也不小了……”
或许又想起了钟朗,凌燕有些许黯然。但很快,她就又依旧笑意盈盈,加上双颊晕染了淡淡绯色,如初开的豆蔻一样娇艳。她挨近萧瑜,悄声问道:“不知阿瑜妹妹想找什么样的夫郎?”
说到这个话题,凌燕的脸上已经飞了桃花。
萧瑜坦然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其余的我没想过,但他不能有通房和妾室。”
凌燕叹了一口气。
见此,萧瑜不由苦笑。诚然她所说的大概是所有女子都怀揣的梦,但是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寻觅到那样的丈夫?
时下但凡有点家世的男子,谁不纳妾?尤其是那些门第人品皆出色的,都无须他自己开口,自会有人殷勤送上门。这样的美事,或许是绝大多数男人都难以抗拒的吧?
萧瑜顿时觉得做什么都没了心情。
晚间凌燕去给母亲问安。凌夫人萧氏看到女儿来了忙拉她坐下,母女吃茶又说了会话,萧氏忽道:“燕儿,听老夫人说近来有人上门给你瑜妹妹提亲,她在南边时就救过你,想来品性一定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