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玉环封为昭容的消息,萧老夫人又让二夫人林氏备了相称的厚礼,带凌燕和萧瑜前往太守府问候并道贺。
杨玉环受了惊吓,精神看上去还没有受伤的花瑶那样好,而且当日之事也不能开口询问,几人只略坐了片刻就回萧府了。路上,萧瑜突发奇想,杨玉环会不会最后真当上了贵妃?
次日,凌燕不知怎的,晚间定要和萧瑜同住。
到了晚上熄灯就寝之后,凌燕才说起了悄悄话。原来她从凌轶那里旁敲侧击得了一些消息,心中有点害怕,就想说给萧瑜听来分担。
萧瑜哭笑不得。
既晓得害怕,当初又何必去探听!
不过凌燕得知的消息却当真非同小可,无怪乎她这样谨慎,连纱橱外值夜的侍女都赶走了。
据说当时行刺皇上的刺客被抓住了,经过禁卫和凌轶等人连日审讯,那人终于松了口,但却语出惊人,说此次刺杀乃是太子殿下派他前来的!而如今圣上已经相信了那刺客的供词。
太子谋逆?!
萧瑜打了一个冷颤,不管消息是否属实,今次京城都要血流成河了,相比之下常州因此丧命的人怕都是少的。
事实上凌燕所言也都可以说是真的。
昨夜里,那刺客熬不住刑,吐露出派他来得是当今太子李显。本来李建德此行是在朝中称了病后秘密出行的,知道消息的人并不多,所以出了刺客后他就怀疑幕后之人就是宫中知晓他微服出巡的几人。
虽然如此,李建德也不太相信他一向看重的儿子会做出此等叛逆之事。
可是刺客提供了太子给他的密信。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李建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李显乃长子,又是先皇后所出,所以他很早就理所当然地被立为了皇储。不过在那么多个皇子当中,李显并不是最出色的,好在他虽不拔尖,但做个守成的君王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由于当年中毒,李显的身子有些弱,调养了这么几年才见好,因此下臣才有些担心。
国师紫玉真人也认为李显是命定的储君。
李显今年已经年过四十,可李建德身子还非常健朗。难道是他已经急不可待想要他让位了,所以都已身为太子,还作出这杀父弑君之事?!想到这里,李建德的脸色暗沉得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
在旁伺候的宦官和侍女见此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良久,李建德才将怒气压下,拟了密旨让人火速送回京城,着大理寺严查,又让凌轶和花玥确认那封信的真实性。
陈转运使知晓皇上正调查刺客的事情,无暇分心他女儿曾经冒犯新晋的淑妃及花家之事,就想趁机卖个好让花瑶先消了气,训了不少好东西送过去。
但是陈转运使却忘记了陈锦画得罪过的人并不止花瑶一个。
凌轶将另外一件事呈报了齐帝李建德。
……
清早,书房里很安静,只有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
小夏子打起门帘,轻手轻脚地进来,与李公公耳语几句,然后就退下了。李公公扫了把拂尘,趋前两步躬身道:“圣上,凌大将军在外求见。”
齐帝头也没抬:“宣。”
李公公退下出到外面,满脸堆笑地对候在那里的凌轶道:“凌大将军,圣上让您进去。”